你说这一句 很有夏天的感觉

【周黄】长生 十四

怕之前那个lof有人没看到,再说一下,这篇文目前进行了分篇章的处理_(:з」∠)_

长生 归档

不影响阅读,只是把内容划分了阶段,目前是江都篇。

今天这打戏写得我要窒息了,明明都是动作戏,打戏真比写肉要难多了【。

前章:【周黄】长生 十三



二十二

静谧的山林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人影穿过林间缭绕的雾气,忽然却停了下来。

来人是周泽楷的副官,他瞧了眼被拴在树干上的两匹马,又看向不远处隐于林间的破庙,纵身下马便走了过去。

玄甲军官的脚步在破庙门口不远处停下,他拱手朝里面道。

“打扰了,少帅,随行所有兵马已至淮水码头,近日风雪将至,需尽快度过淮水南下。”

破庙里响起一阵衣料窸窣声,过了一会儿,披着斗篷的周泽楷便从里头走了出来,他面色微红,看着副官点了点头:“知道了。”

副官看对方这样子便知道自己是坏人好事了,他心里不住叫苦。

两天前这二人匆忙离开,这群人就大概猜到是什么事,自然便谁都不愿意来打扰这两人,谁叫他打赌输了,虽是不情不愿领了这来叫这两人的差事,但来都来了,那便是硬着头皮也要把这两位从这里请出去。

副官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

“还有,这是庐州太守寄给少帅的急信,也是巧了,那送信的刚过淮水便碰上了我们。”

“嗯。”

周泽楷上前接过那信,庐州太守是周泽楷前些年在南方结识的朋友,也是大名鼎鼎的江相的长孙,名叫江波涛。

周泽楷拆开信封粗看了一眼,行文间内容很简单,无非是些嘘寒问暖,说是听闻他即将南下,请他回江都的路上顺道上庐州一晤。

周泽楷微微皱起眉头,复又拿着那信纸看了几眼,抬起头看向那副官。

“送信的有说什么?”

副官摇摇头:“没有。”

“淮南一带可有雪?”周泽楷又问。

那副官顿了顿:“淮水之下今年冬天还没下雪。”

“官道可通行?”

副官有些不明所以了,既未下雪封路,官道是当然可以通行,副官虽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

周泽楷闻言便皱起了眉。

这封信语气与江波涛平日说话的口吻非常相似,并无异常,只是那让他顺路到庐州一晤的说法让他觉得十分奇怪。

过淮水南下有直接通往江都的官道,但若是去一趟庐州,便谈不上顺路,反而是特意绕路了,且江波涛既发的是一封急信,可心中的口吻却像是在与他闲谈。

“通知改道。”周泽楷将信折好放回了信封里。

“回江都前,先去趟庐州。”

副官:“是。”


同大部队汇合之后黄少天倒是转了性,平日里竟也不跟人嬉皮笑脸的开玩笑,一个人骑着马在前头转悠着走,甚至都不怎么开口说话,特别是跟周泽楷。

起初周泽楷有点奇怪究竟怎么回事,逮着黄少天想问问清楚,然而赶路的时候不好开口询问。夜里睡觉——黄少天比谁的睡得快,他又不便打扰。

好不容易落单的时候两人见上面,黄少天却眼神闪躲,看到他就跑路,跟只兔子似的,追都追不上。

同行的军官还当是他俩吵架了,偷偷议论说少帅太不温柔,把王爷给弄生气了。

对此周泽楷哭笑不得,却也不知怎么反驳,毕竟……他确实不太温柔。


不过被这么来来回回,欲言又止的躲了好几天,周泽楷也算是了解对方,终于有点领悟了,他看着黄少天的背影心道。

——他是不是在,害羞?

是挺值得害羞的。

在破庙里,两人趁着情欲的档口说了不知道多少平时不好意思的话,还没日没夜的亲热了几回,过去两人虽形影不离,可哪里做过这档子事。眼下情欲褪去,理智回笼,少年人对于这些事不敢宣之于口的情绪自然便回来了。

周泽楷领会到对方这样的情绪之后,一时觉得这人着实可爱,平日里荤话说得比谁都起劲,结果真尝了遍情事又缩回去了。

想到这,周泽楷又看着黄少天的身影笑了起来,眸中含着些许温柔的情愫,跟在旁边的副官嘴角一抽,感觉自己好像被闪到了。


过淮水之后的第三日,天气骤变,上午原本还能见些阳光,到了中午便已经阴云密布,行至庐州近郊的时候天空已然黑压压一片,豆大的雨珠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黄少天匆忙给自己戴上斗笠便往官道周边避雨,谁料视线一瞥,竟见一个黑影自官道旁的林子里闪过。

黄少天一愣,朝那丛林深处看了过去。

庐州以北这条官道上两旁皆是树林,到了冬天叶子落得差不多,便只剩一些光秃秃的树干,一行人为了躲雨全都躲进了树林里那生意萧索的茶棚里头,大抵是雨下得突然,一群人光顾着咒骂这雨下的不是时候,整个茶棚里吵吵嚷嚷,嘈杂不已。

黄少天盯着先前看到黑影的方向打量了片刻,钻过人群走到了周泽楷身边。


一两天都没跟对方说过几句话,黄少天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在心下打了个腹稿,这才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

“……之前你同我讲,庐州可能出了事,何以见得?”

周泽楷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心道莫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黄少天竟来找他说话?

周围人声喧嚣,他看向黄少天,却不料对方也正看着他,两人视线忽然相交,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黄少天那对着他的眼瞬间又移开了,一双眸子煞有介事的看向了别处。

周泽楷:“……”

“咳,只是猜测。”周泽楷莫名也跟着尴尬了起来,他垂下眼,从怀中拿出那封信:“因为这个。”

那信封被雨水打湿了些许,不过好在信封过了蜡,里头的信还算完好。

黄少天接过拆开看了看,便皱起了眉头。

“……去江都的话,中途到庐州不算顺路吧,还绕的挺远的,会这样遣词的确是不太寻常。”黄少天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但是有点奇怪,嗯……我跟这位江大人不太熟悉,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你说。”

黄少天将那信仔细的看了一遍:“如果说庐州真有麻烦,他担心这封信被人截掉,所以不敢在信中提及,只能这样遣词,以引起你的注意,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种用词似乎又太明显了,只要给那些熟悉这一带的人看看,大概都能察觉到这句话的歧义。这样的话,倘若庐州真有麻烦,这信不可能还传得出来。”

“嗯。”周泽楷点头:“但信还是到我手上了。”

黄少天将信折起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视线有些恍惚。

“没错,眼下信既然没有被截掉,只有三种可能。”黄少天忽然开口:“第一,庐州没事,这句话只是他的笔误,或者是书写的习惯。第二则是,庐州目前的确有麻烦,但这个麻烦至少跟官僚军队这样的人没多大关系……”

周泽楷若有所思:“还有第三。”

黄少天抬眼看向他,冲他古怪一笑。

“第三就是最麻烦的了,庐州面临困境,而这信却被成功的送了出来,也就是说这信是被人故意送到你手上的……说不定是有人想把我们引过来,且很有信心把我们一网打尽。”

雨还在下,噼里啪啦打在屋棚的屋檐上,周泽楷闻言没说话,幽深的瞳子看向不远处。

黄少天轻声道:“这位江大人为人如何。”

“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周泽楷道:“应当不是串通好的。”

黄少天顿了顿。

“你我下江南之事,在我们离开盛京之前,旨意就下到了南方,会不会是……”

黄少天话未尽,便被周泽楷拽住了手,就是这一瞬间——整个茶棚不约而同都噤了声,只听雨声哗啦作响,之前还你一言我一语扯开嗓子说话的一行人,竟同时都闭了嘴。


周泽楷动了动唇,手指滑到了黄少天腰侧所佩的剑上,轻轻的敲了两下。

恍惚间,黄少天听到仿佛是一声哨响,被雨声所削弱——但紧接着,哪怕是耳力不及这些武将的黄少天,都清楚的听到了那脚步声,窸窸窣窣,如雨声般密集。

周泽楷的反应极快,他挽弓抽箭,几乎只是瞬间的事——长箭便脱弦而去,与此同时箭如雨下无数箭支直冲丛林深处飞去。

周泽楷一手扣住黄少天手腕将他从茶棚里拽了出来,从行的军士心领神会,未等周泽楷“散”字出口,三十余人便往不同方向冲出茶棚,飞快的四散开来。

寒雨如注,模糊了视线,但周围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却清晰无比,天色仍旧晦暗,所有的光线都被挡在了乌云之后,黄少天扫视了这丛林周遭——枯枝之间仍旧不见人影,恐怕来人还在更远的地方。

弓弦拉动的声音证实了黄少天的猜想——无数弩箭就在此时破雨而来,密密麻麻几乎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周泽楷猛地将黄少天拽进怀里,一支弩箭贴着黄少天肩头而过,插在了他们身后的树干上,铁尖入木三分——箭身还在微微颤抖。

“是强弩——太远了!”雨滴打在他眼皮上,黄少天有些费力的冲周泽楷喊道:“你们的箭很难打到他们!”

强弩射出的箭支连绵不断的扎在了林间的树木土地之上,一时间竟把林子射得千疮百孔,其声势之浩大竟像是想要将他们全数斩尽杀绝。

周泽楷沉着眼靠在树后没有说话,他喘着气试图缓下呼吸。

“再等。”他道:“别担心。”

再等一波箭雨。

黄少天愣了愣,领会了他的意思。

敌众我寡,敌明我暗,要克敌制胜,关键便是时机。

强弩连发箭支的数量有限,而善于弓箭的人对于声音极其敏感,周泽楷恐怕已经自这短暂的交锋间,察觉到了敌人大概的数目,算出了何时是那强弩之末,也就是他们反击的时机。

弩箭射出的箭雨引起的风声如同野兽的嘶鸣,充斥着整个树林,周泽楷闭眼聆听着——一言不发,仍由那密密麻麻的弩箭落在他们周围。

一支箭以破竹之势扎在了他们眼前的树干上,就在此时,周泽楷猝然睁开眼将手放在唇边,哨如喝令——出阵。

黄少天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与他同时拔剑自树后而出,同时,隐匿在丛林间的玄甲军士也闻声而动,跟在周泽楷身边的尽是军中精锐,只见玄甲军士尽数涌出,踏着雨声朝弩箭而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弩箭声尽,便见数十个黑衣人自丛林深处杀了出来,势如蝗涌,黄少天迎面躲过一箭,纵身一跃手中剑光直落那蒙面人肩头,刀刃割入皮肉溅起血花又尽数被雨水冲掉,黄少天来不及细看这学武功之后所杀的第一个人,一旁的黑衣人已经挥起刀刃朝他直劈了过来。

混战。

大雨滂沱,黄少天甚至看不清楚周围有多少敌人,多少朋友,提着剑柄甚至说不上多少章法的,全凭直觉格挡出击。

镇国军虽擅弓箭,但近身却也都不显弱势,两方刀兵相接,没有了距离和武器上的优势,很快黑衣人一方便落于劣势。

黄少天在相国寺整日蹲马步练的功夫也不是盖的,他将眼前袭来的黑衣人一剑封喉,余光却瞥见周泽楷提着长剑朝他冲了过来——不及反应,只见那雪亮的剑光紧挨着他的脸侧,接着,黄少天便被身后溅出的鲜血给糊了一脸。

周泽楷收剑,看着那偷袭的黑衣人,又皱着眉头看向黄少天。

“小心身后。”

“嗯。”黄少天喘着粗气点头道。

“少帅,他们撤了。”

副官收了长矛,看向林子深处晃动的黑影,杀出来的黑衣人已经尽数被斩杀,蛰伏于林中的那群人似乎没有再出来的打算。

他抹了把脸上被雨水划开的血,粗略的数了数地上躺着的尸体,朝周泽楷道。

“这应该只是一部分,三十个左右,估计还跑了这么多。”

周泽楷看了看周围正朝他们靠过来的玄甲军士,又望向那群人撤退的方向,微微皱起眉。

“雨势太大,不便追击。”周泽楷将长剑收起:“清点人员,尽快离开树林。”


“还好这茶棚有马厩,不然刚才要是把马拴在林子里,恐怕这些马都得遭殃。”

黄少天赶回茶棚便到了马厩里,见长生正埋着脑袋正吃着槽里的马草,这才舒了口气。

茶棚里的小二早就跑的不见人影,而之前突然出来刺杀他们的这波人一个活口也没留,周泽楷命人收了他们的强弩和刀剑,打算回头好好看看这些东西的来历。

“没事吧。”周泽楷指腹擦了擦黄少天脸颊边的血迹:“脸花了。”

“我能有什么事。”黄少天摇摇脑袋,经历了这样一番,他表情竟也没有多少惧怕之色,眼皮抬起,黄少天看了看周泽楷样子,竟还笑了起来。

“还说我,你自己脸也是花的,你可得对你这盛京第一脸好一些,要是毁了容,多少姑娘们得心碎啊。来,本王给你擦擦。”

“好。”

周泽楷倒是不介意,把黄少天往怀里一拉,一本正经的把脸凑给他。

黄少天愣了愣,大概是没料到周泽楷的动作,两人好些天没这么亲密过了,他虽心跳的有些快,面上却还是淡定的,他攥着袖口十分敷衍的糊了两把眼前的帅脸。

“满意了吗?周少帅。”

周泽楷倒是不建议自己的脸颊被对方擦得发红,只看着他笑。

“满意了。”

黄少天脸上发热,翻了个白眼不看对方。


“看来你说得对。”周泽楷忽然开口。

“嗯?”正给长生顺毛的黄少天一怔,随即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那个啊,是啊……这看来是真有人要杀我们。”

黄少天眼中透出一丝困惑。

“什么人要对我们下手?难道是昭王?——不,不可能,昭王的势力多在北方,淮水以北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机会对我们下手,没必要拖到庐州才动手。”黄少天兀自说着:“比较可能是地方势力。”

“对了。”黄少天看着周泽楷道:“之前传到盛京的急报中,庐州有受到匪患之灾吗?”

“没有。”周泽楷看向茶棚里收缴的兵器,又摇摇头:“而且不像。”

“也是……”黄少天愁眉不展:“太训练有素了,况且他们敢直接这么在官道上对朝廷军队动手,作风也不像是一般在各州间流窜的匪患……可是问题是谁会想杀我们呢?而且庐州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位江大人在这种情况下写信给你。”


黄少天话音落下,周泽楷也没出声,大雨不断,敲出的声响令人不觉有些焦躁,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的军士们也都没怎么说话,茶棚里站的站,坐的坐,各自沉思着。

“进庐州看看便知。”周泽楷收回视线忽然道。

“这倒是,不管是庐州城里是什么情况,都得进去看看才知道。”

在一旁听两人说话听了好一会的副官忍不住插了嘴,有些迟疑道。

“既然庐州城看来情况不妙,那我们此番进城是不是要伪装一下,免得被那些杀手认出来?”

黄少天朝那副官看了过去,摇了摇头。

“刚刚截杀我们的人有一部分已经逃了回去,伪不伪装意义已经不大了。且信是庐州太守寄出来的,如果不是他与人串通,就说明现在庐州城里,至少这位江大人还是自由之身,能说话做主。这种情况下,我们既然是朝廷派下来的人,越是大张旗鼓进城,他们反而不敢轻易在城里动手。”

黄少天对上周泽楷的视线,见对方正笑着看着他,便也知道周泽楷也是赞同自己的,于是继续对那副官道。

“刚才袭击我们的人绝非一般的百姓,如果他们跟军队有关,我们若装成普通人进城,他们反而还有理由直接将我们扣下。”

副官闻言有些恍然,拱手道:“还是王爷思虑周全。”

“不敢。”黄少天道:“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进庐州城,不可在此地逗留太久。”

“快马加鞭,”周泽楷走向茶棚,冲那些休整的军士道:“天黑之前,务必赶到庐州城。”


雨势不绝,这一路人却再不敢耽搁,策马扬鞭直往庐州城去,身上的斗笠蓑衣在这样的大雨之下几乎没有多少作用,寒风割得脸疼,灌进领口的雨水冰冷刺骨。黄少天身子差不多都冻麻了,却丝毫不敢停下。

对方底细不明,不知道还能派出多少人来追击他们,若是再耽搁下去,天黑之前被对方第二波人截住,他们便不一定还能这样分毫不伤的将人击退了。

好在镇国军向来以速度见长,而长生大抵也是感受到黄少天的心情,一路奔驰不歇,天黑之前,一行人便已行至庐州城下。


“这不对劲,就算是下雨,庐州城为何连城门都不开?”黄少天抬起斗笠,看向不远处封的严严实实的庐州城门:“我去看看。”

周泽楷拽着缰绳行到了他身边:“我跟你一起。”

“嗯。”


约是大雨所致,庐州城城门下不见一人,直到周泽楷和黄少天两人纵马靠近,那城门旁边的哨所才出来一戴着斗笠身披蓑衣之人。

仔细看,便能瞧见那人腰悬剑,蓑衣之下隐隐透着守城军的军甲。

“两位有何事?”

黄少天:“请教军爷,今日这庐州城门为何紧闭不开?”

那人皱起眉打量了一番黄少天,又看看他身后的周泽楷,声音十分平淡。

“近日南方匪患作乱,太守有命令,不让闲杂人等入城,是以免引来祸端,敢问两位又是何人?”

黄少天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扔给了那守军。

“本王乃陛下钦点的钦差,今南下巡视,途径庐州城,不知我这‘闲杂人等’可能入城啊?”

那守军接过令牌便是一愣,脸色微变卸下斗笠直跪了下来,他双手捧着那令牌便送到了黄少天面前。

“小的失礼,见过大人!请大人恕罪。”

黄少天将那令牌拿了回来,看着他道。

“现在可以开门了吗?”

那人低着脑袋点头如捣蒜,冲身后喊道。

“开城门——迎钦差大人入城!”


庐州城地处江南一带,相比淮北原先是要更为繁华,只是这些年连年天灾战火,这座城池如今看起来颇为荒凉,大雨如注,一路上家家户户也是紧闭着门窗,一路自城门口行至街上,也没见到几个百姓。

倒是见到了不少巡城的守卫。

刚进城门时,黄少天一行人便见到了一路守卫,冒着雨在城门一带巡视,黄少天没等对方上来盘问,便摆出令牌,后来见城里守卫多,他便也懒得收起来了,一路拿着令牌骑着马走了过来——那模样,像是恨不得把钦差的身份顶在头顶上过去。

巡城的守卫见令牌跪了一路,举着举着,黄少天竟有点心虚。

“我怎么觉得我这耀武扬威的姿势特别奇怪啊。”

黄少天小声冲周泽楷道,周泽楷却笑而不语。

黄少天是在盛京时收敛惯了,不习惯别人同他这么三跪九叩的,然而他这样的身份,下到地方说出来是断然担得起这人前显贵的。

好在黄少天也没多少时间心虚,很快,他的注意力又被这沿路的守卫给吸引了过去。

“这守卫是不是太多了点,皇宫都不见这阵仗。”黄少天看着远处朝他们走来的守卫:“这全城戒严的态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强盗巡山呢。”

黄少天这话虽然是开玩笑,却着实说到了点子上,一般来说城内有多少城防士兵,平时怎样巡守值班都是有严格的规定,眼下这样的频率显然是不正常的,且这些士兵看到他们亮出身份虽然依然恭恭敬敬,但这一个个巡街的时候表情肃然,实在难以想象平日百姓看到这群人该如何作想。

周泽楷的视线落在路边跪下的士兵身上,心下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等到他们行到城西太守府的时候,黄少天更是目瞪口呆了。

整个太守府外头守着数十个身穿铁甲的守卫,雨打风吹纹丝不动,把太守府差不多围了起来。

“这……”

黄少天和周泽楷匆匆交换了眼神,看向朝他们走来的侍卫长。

黄少天没跟那侍卫长废话,直接将令牌递过去。

那侍卫长拿着令牌什么也没说,行过礼之后,便直接叫人到府里通传。

黄少天和周泽楷从马上下来,也到了太守府门口等着。不一会儿——太守府衙门开,一个撑着伞的身影自里面出来了。

那撑伞的人身着一身青色的衫子,眉目清俊,带着点儒生的气质,与黄少天的想象中的模样倒是极为相似。

想必这就是江波涛了。


江波涛不紧不慢的收起伞,视线落在他二人身上的瞬间,竟有些怔然,他惊讶道。

“——周少帅?这,这是睿王殿下?”江波涛愣了愣,赶忙行礼道:“下官参见大人。”

黄少天扶住了他,笑了笑道:“江大人不必多礼,周少帅是接了阁下的来信,赶来庐州一晤。”

江波涛皱起眉,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黄少天又看看周泽楷。

“来信?什么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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