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九

前章：【周黄】那几年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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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溪地潜水，除了享受潜水运动本身的乐趣，在这里是可以捞珍珠的。他们潜水的地方，也是当地商户专门培育珍珠贝的海域。大溪地的珍珠在世界闻名，尤其是其中的黑珍珠，享有皇后之珠的美誉。

　　起初大家以为下水捞珍珠贝，谁捞到珍珠就算谁的，然而翻译小哥解释说，在这儿捞到珍珠，也是要花钱买的。

　　这群人闻言兴趣顿时下了小半，杜明还跟吴启在那说，这地方的人也太会做生意了，赚了波潜水的钱，还义务给他们做捕捞，回头还要再赚一波珍珠钱。

　　黄少天倒没觉得有什么，这就好比你去人家农家乐上玉米地掰玉米棒子，人家也没说掰到多少全归你，还不是一样要收钱的。

　　于是这趟下水，黄少天是真捞了几个珍珠贝上来，给船家拿去开，果然开出了几颗品相不错的黑珍珠。黄少天也没含糊，直接掏钱就买下了。

　　杜明还没下水，就看见黄少天裹着浴巾在甲板上溜达，满面春风真是羡煞旁人。

　　杜明看了眼他手里那盒子说：“黄少这趟下去收获不小啊。”

　　黄少天笑了笑：“那当然了。”

　　杜明：“不但捞了这么珍珠，还接吻了是吧。”

　　黄少天：“啊，你看了啊。”

　　杜明：“大家都看到了。”

　　黄少天一愣，这会儿周泽楷刚下水不久，他的视线在周围转了圈，正巧对上了吕泊远的视线，那人却如惊弓之鸟，看到他的眼睛便忙不迭的回过了头。

　　黄少天：“……”

　　好像一不小心，就给周泽楷跟他队员们出柜了。

　　

　　船回到岛上的时候已是傍晚，黄昏的大海笼罩在连天的金光下，波浪翻滚熠熠生辉，沙滩如同神话里的黄金海岸，远处海平线灿烂的上漫出的红霞如同滚烫烈火，烧着了那飘在天际的云。

　　黄少天正在海边散步，他之前回酒店的时候没忍住腹中饥饿，叫了些吃的，还算克制的吃了个半饱。晚点有个海滩party，据说吃吃喝喝的东西不少，黄少天本着消食的心态在海滩上溜达，顺便拍了几张照片。

　　他所在的位置，往东再走一点儿就到那海滩party的地方了，那儿正是酒店朝海的后院，原本用来遮阳的棚子底下多了些桌椅，旁边烟熏火燎，有个戴着厨师帽的人正在那儿往烧烤架上放东西，再往海边一些的地方还有个堆起来的柴火堆，篝火还没点燃，但那附近已经来了些人——金发白皮，携家带口的，都是跟他们一样来度假的外国人。

　　黄少天视线落在后院通往酒店大厅的那小道上，瞧见几个熟悉的身影，知道轮回的人也来了。

　　黄少天没急着过去，从水里上岸，他就没再找周泽楷，回来的一路，他也就玩玩手机，偶尔朝对方看两眼，周泽楷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发呆。

　　这回见面，黄少天发觉对方更沉默了，虽然以前这人不爱说话，但很多时候还是会动会笑的，然而现如今，周泽楷一言不合就开始走神，走了神之后便是仿佛无休止的沉默。

　　黄少天很想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在海里他说了那么多，他可以感受到周泽楷情绪的变化，可对方却什么都没说，换做往常，黄少天可能要被周泽楷这慢吞吞的性子给急死了。

　　今天，他却慢了下来。

　　以前他和周泽楷，好像很多时候都是周泽楷先迈出步子朝他靠近，这回他们位置互换，黄少天成了主动的那个人。

　　黄少天看着那人从石板路上走下来，踩着沙滩缓慢的走向凉棚，周泽楷高挑修长，放在哪儿都是足够显眼的，瞧——之前他就发现酒店里有几个白人妞儿老盯着他。

　　当主动示好的那方，比想象中要难一些的。

　　周泽楷不回应，心里便惴惴不安，哪怕他再清楚不过对方对自己的感情。这种情绪神出鬼没，总是在不经意间跑出来叫黄少天察觉——就好像现在，他看着那俩白人妞儿端着果汁走到了周泽楷跟前，黄少天就感觉无数只蚂蚁在他心里爬来爬去。

　　黄少天脚尖在沙子里磨了好几下，才勉强忍住自己上去拉着人走开的冲动。

　　如今周泽楷才一会儿没给他回应，他便总冒出些对方是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念头。而当初周泽楷跟自己告白，被自己磨磨蹭蹭拖了好几个月——虽然他并无意拖延，但实际上，在对方那儿，那必然是在“喜欢”“不喜欢”两种猜测相互拉锯煎熬的一段时间。

　　黄少天往前走了些，离那人大概十来米的距离。

　　周泽楷侧对着他，似乎是对白人女孩的热情有些难以消受，连表情都显得无比僵硬，脸颊红的好比天边的晚霞，他没有接过对方递来的果汁，只是冲眼前的女孩礼貌的笑了笑。

　　黄少天看着那人精致的轮廓，他垂目低眉，鼻尖冒出的汗珠，带着金色的光泽。他想起那会儿，自己告白的那个晚上，周泽楷也是低着头，以为黄少天是来拒绝他的，他问，还可以做朋友吗。

　　黄少天那会儿难以置信，他恨不得抓着周泽楷的领子骂他是个笨蛋——什么朋友不朋友，难道自己看起来不够喜欢他吗？然而现在，黄少天看着那人的面孔，忽然想骂自己是个笨蛋。竟然从没想过，周泽楷当初为什么会这么问。

　　周泽楷等了多久才等来黄少天的回应，黄少天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总要比一条船靠岸的时间长一点，饶是如今黄少天抓心挠肺，人字拖的鞋底磨穿，他也决定让自己多等等。

　　

　　周泽楷打发走那几个女孩，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手背蹭蹭额头，擦掉了冒出来的虚汗，余光一转，便瞧见了那个熟悉的人。

　　黄少天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周泽楷眨了眨眼，从海上回来这人还换了身衣服，白衬衣米色休闲西装裤，除了脚下的人字拖略煞风景之外，这身打扮养眼得很。

　　黄少天朝他走过来，那两片几小时前他刚吻过的唇也越来越近，那唇角微微翘起，可唇瓣却撅起了个极其细微的弧度，或许黄少天自己都没能察觉。

　　这样儿的表情是很可爱的，虽然黄少天肯定会拒绝跟这两个字发生任何关系，但可爱就是可爱。哪怕黄少天脸上写着——我吃醋了，也是很可爱的。

　　周泽楷想着就笑了笑，黄少天鼓起嘴：“你在笑什么？”

　　周泽楷摇头。

　　黄少天安静了会儿，又说：“你可真讨人喜欢啊。”

　　周泽楷这回笑出了声。

　　黄少天斜眼过来，又恼又羞看了他一眼，他的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他还是合上了嘴，脚下蹬着那双人字拖，吭哧吭哧地走了。

　　恍惚间，周泽楷仿佛听到对方骂了声“笨蛋。”，轻飘飘地，跟幻听了似的。

　　

　　海滩party这个东西，听起来很时髦，但体验就会发现，其实就是一堆人凑在一起，想玩儿的在人群里蹦蹦跳跳，不想玩的在旁边撸串，就是个将蹦迪跟夜宵有机融合之后的产物。

　　大家原本就是来看个热闹，却被热情的当地人拉着加入了尬舞。而黄少天则向来是喜欢热闹的，自然义不容辞的加入了跳舞部队。

　　跟他们一块参加party的，除了酒店的员工，还有就是各国来的游客。这些游客多是性格开朗爱玩的，尤其是那些外国人，闹起来简直是不分你我，抓着个人便能来一段贴面舞。

　　周泽楷自然是不会去跳舞的，虽然总有人来邀请，但周泽楷依然不动如山，辗转沦落到给烧烤摊看摊。

　　他的视线在那堆嬉闹的人群里游走，好容易捕捉到一个熟悉点儿的身影，眨眼又不见了，更别说黄少天。那家伙灵活地就跟只猫似的，神出鬼没，抓不到踪迹。

　　周泽楷视线落在那人群，也不知道是为何，心里总有些焦躁，抬起端起杯子想喝口果汁压压，然而入口才偿出些酒味，他皱了皱眉，还是喝下去了。

　　黄少天挤出来的时候正大笑着，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好些日子没运动，眼下跳了一会儿就感觉腿脚发软了。

　　那堆人里有个外国姑娘见黄少天想走，便也从人群里出来了，看那样儿好像是要跟着黄少天过来。

　　黄少天英语不太好，加上这会儿人也正兴奋着，除了聒噪的音乐和大笑后的兴奋之外，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个成型的句子拒绝那姑娘，他只能结结巴巴地说着“No，Sorry”之类的话。

　　那女孩个头不高，她看着黄少天的动作，脸上露出费解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她没听清。

　　黄少天叹了口气，大声道：“Sorry——”

　　女孩依旧不解，她摊手：“Why？”

　　黄少天心想，什么why不why的，他俩甚至都没一起跳舞，人堆里互相看了眼，黄少天稀里糊涂的见人就笑，纯粹是习惯性而已，怎么还能扯出什么why不why的，难不成外国人眼里，看一眼也能成为什么信号？

　　黄少天顿时有些头大，他比划了好几下，尽可能礼貌的说明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那姑娘看得似懂非懂，黄少天又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一小步。

　　也就是这么小小的一步，黄少天的背脊贴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那人胸口的温度顿时传了过来，海浪冲刷向沙滩，一阵清凉的海风，黄少天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回过头，闻到了这人身上熟悉的淡香，他鼻尖动了动，似乎在这股气味中辨识出了些许不同的味道——像是酒气。

　　黄少天抬起眼，对上周泽楷垂下的视线。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周泽楷的眼睛无疑是个很刺激的事儿，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夜幕星辰触手可及，广阔无边的大海温柔地包围着他们，周围的轻歌曼舞，酒至微醺，一切刚好地很诱人。

　　周泽楷眉头依然微皱着，长长的眼睫颤了颤，深邃的眼眸带着些许愠怒，这种情绪在这人身上是很迷人的。毕竟看多了周泽楷温柔平静的一面，他的情绪少有外露，显出那一点点他本性里的争斗因子，都格外的具有某种张力。

　　黄少天一时就忘记了他还要组织语言回答那姑娘的事儿，然而周泽楷的视线却从他的眼睛里移开，落在了那外国女孩身上。

　　那女孩大概是瞧出这两人周身那不同寻常的气场，迟疑地发问：“You are……？”

　　周泽楷：“His boyfriend.”

　　“……”

　　女孩张了张嘴，她的视线在黄少天和周泽楷身上打量了一圈，有些尴尬的吐吐舌头，冲黄少天抱歉道：“My apology.”

　　黄少天眨眨眼，示意她没关系。那女孩也没多纠缠，扭头就走了。黄少天却忽然反应过来，转向周泽楷。

　　“boyfriend？”

　　周泽楷不看他，径直往另一边走。

　　黄少天跟上了他的步子，大声道：“你刚说什么boyfriend？周泽楷——你等等！话是你自己说的你跑什么跑？喂！”

　　黄少天抓着他的胳膊：“谁boyfriend？boyfriend是谁，什么boyfriend，boyfriend是我知道的那个boyfriend吗？”

　　周泽楷：“……”

　　耳边是黄少天念经似的重复，周泽楷在自己即将不认识这个单词的前一秒，停下了步子。

　　他转过头就看见对方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嘴角扬起再明显不过的笑意，黄少天眼眸明亮，冲着他笑，看起来与此时海上那片星空一般，叫人一不小心就会陷在其中。

　　黄少天凑到周泽楷面前，鼻尖几乎都要挨在一起，这人暖呼呼的气息撒在了他的嘴唇上，周泽楷心便砰砰的开始冲撞他的胸口，迸发出了一股灼热的血液冲向他的大脑。

　　周泽楷想起刚才黄少天被女孩跟随的模样，忍不住说：“女人缘真好。”

　　黄少天却若有所指的看着他：“你也不差呀。”

　　周泽楷不想争辩。他也并没有真的介怀那个外国女孩，只不过是在看到对方跟那女孩说话的样子，莫名想起了当初网上的那些照片。

　　“你为什么要跟她那种话。”鼻尖动了动，黄少天看着笑，露出嘴角的虎牙，“你喝酒了？”

　　周泽楷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抓住了黄少天的胳膊，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周泽楷的身体比想象中更加的热，在这个微凉的海边夏夜，就像一团火。黄少天回过神的时候，早已被这人的手臂禁锢在了他的怀里，那起伏的胸膛带着剧烈情绪，亲密地压在他的心跳和呼吸上。

　　黄少天头晕目眩，就好像被点燃了一样。他就像一块干燥的木柴，被人扔进了火里，被团团的围住，瞬间从头到脚都好像热的快要冒出烟来。

　　周泽楷的唇挨着黄少天的耳畔，唇瓣几乎碰到了他耳垂上细腻的绒毛，周泽楷轻轻吐了口气说：“我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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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宿舍停电了，我点着朋友送的用来助兴的香薰蜡烛（。）写肉，仪式感实在是太强了（。于是我就诗兴大发了一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