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九

前章：【周黄】那几年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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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荣耀比赛基本告一段落，各大战队也都到了放假休息的时候，这天电竞之家推送了条关于荣耀的消息——新的转会公告。

贺武战队江波涛转会轮回战队，连同账号卡一起打包。

此时已临近转会窗关闭，本以为应该不会再有转会的消息，没成想轮回战队还有这出。

江波涛，本赛季出道的选手，玩的是魔剑士，表现确实可圈可点，但轮回战队目前职业配置上缺少的是攻坚职业——魔剑士这方面的能力并不突出，引入这个职业，就意味着要顶替掉原本日趋稳固的阵容，而轮回的配合本来就是短板所在，如今好容易打出点感觉，又加入新的人员，看上去并不是特别明智的选择。

但也有人分析，轮回引入江波涛并不是冲着这个职业来的，更多地应该是着眼于他的战术思维和统筹能力。

不管怎么样，贺武战队作为联盟中下游战队，其选手不比强队自带光环，除非表现特别出挑，否则可能在联盟待上一年都不见得能被记住名字。江波涛这赛季虽然表现不错，但毕竟不是之前那些爆炸式的新秀的类型，轮回能够选中他并且下手如此迅速，还是挺让人惊讶的。

周泽楷是早知道轮回有意江波涛。那天他从G市回来去经理办公室，还以为经理是要找他说之前全明星的事儿，却没想对方只字未提，而是说战队目前看中了几个人，都还在谈，问他怎么看。

周泽楷扫了眼名单，注意到了其中排在头位那个名字——江波涛。

他想起之前在楼梯间碰到江波涛那回，这才反应过来当时对方是来做什么的。经理大概是早就想跟他说，只是全明星这波在外地一直没回来，这才耽搁到了今天。

经理注意到他的视线：“江波涛这人你接触过吗？”

“嗯。”

“感觉怎么样？”

周泽楷想了想说：“挺好的。”

经理：“你觉得他技术怎么样？”

周泽楷说：“不错。”

经理：“……具体点呢？”

周泽楷愣了愣，抓抓头发道：“手速，意识……都，不错。”

“行吧。”经理叹了口气，“我是不能指望你跟我长篇大论，他人呢，好打交道吗？”

周泽楷又说回来了：“挺好的。”

“……”经理无奈道，“行你走吧。”

其他战队的队长总会在选人的时候起决定性作用，轮回战队在这方面却不一样，周泽楷不太管这事，之前经理谆谆教导让他学会用人识人，周泽楷说用人他会啊，排兵布阵什么的他还是很有头脑的。识人他也会啊，不适合这个队伍的人他一眼就能挑出来。

经理又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周泽楷这就有点不懂了。

经理说，用人不单单是排兵布阵，还要学会培养，有目的性的查漏补缺。

人无完人，周泽楷在场上神通，在场下这方面经验稍欠，加上以前他也没尝试过组织者这样的角色，不习惯是正常。经理当时让他慢慢来，学着组织一支队伍，有意识的构建最有利的阵容。

周泽楷见经理的眼神，忽然想起了那次他们的谈话，他意识到经理特意叫他过来的用意，又想到自己刚才的表态——确实是有点欠考虑。

于是周泽楷停下了原本要出门的脚步，回过了头。

正打算处理之前堆积的文件的经理见他动作：“怎么了？”

“这几个人，”周泽楷指着他手里的那份名单，“我再看看。”

经理怔了怔，又听周泽楷说。

“回头，给你意见。”

经理怔了几秒后终于笑了出来：“——好。”

周泽楷做什么事都是要么不管，要么就是巨细无遗的认真。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含糊应付，他跟经理说他会去好好考虑，他就是真的用心去研究对比。平时除了训练也就是看比赛，尤其是轮回这次选中的名单上的人，他是挨个看了过去，时不时还会跟队里的人讨论。

方明华跟他聊过几次，周泽楷才知道，原来江波涛还是他举荐的。

除了技术特点，方明华是看中了江波涛的交际能力，还有他细致认真的性格特点，对于轮回战队而言，这样的人如果能够融入队伍，那么对于现在的轮回，想必是能够成为粘合剂一般的存在的。

周泽楷听的似懂非懂，技术上的问题他能明白，但他跟江波涛也就见过那么几回，像方明华所说的这方面他却不好定论。

他这一番了解，时间就拖到了转会窗关闭之前一礼拜，简直快把经理给急死了。

跟选手谈合约这事容易有变数，早点敲定是最好的，再说了没几天就是年关，这时候宣传效果是会打折扣的。但经理也不可能跳过周泽楷直接决定签谁，虽然他的确有这种权力，只不过不管是从什么方面考虑，越过队长做决定会削弱队长在队伍中的权威，并不利于战队长久发展，所以经理除了干着急也没别的法子。

周泽楷来找他的时候，经理差点叫大哥，天知道这几天他接了多少电话，上头老板催，外面选手也催，财务那边还等着年前赶紧将这笔账做了，不然拖下去过年还得加班。

好在这回周泽楷给他的反馈让他的等待有了价值。周泽楷跟他们的意见一致，倾向于选择江波涛。他的理由很充分，但这不是经理惊喜的地方，而是难得看他如此细致的分析了一道队内的长短，以及江波涛可能产生的作用——一言以蔽之，周泽楷看了大半个月的比赛视频，好像终于摸索到了队长式思维的雏形。

对此，经理喜出望外。一个队伍队长是绝对的核心，不管是场上还是场下，他都希望周泽楷能够完全成为这样的存在。

隔天合约签订，轮回战队正式发布了消息。

另一边，提前结束常规赛征程的蓝雨战队一点儿也不轻松，尤其是黄少天——从全明星过后，他简直要被铺天盖地的商业活动给淹没了。

先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广告，临近年关，比赛是差不多都休赛了，于是当地各种表演赛和推广活动跟着就冒了头，黄少天此时在G市荣耀圈那是炙手可热的任务，当然也就到处请他出来露脸，战队为了知名度，当然也就接了下来——于是这阵子黄少天在G省及周边地区算是跑了个遍。好容易休息了，在车上还要开直播顺带打广告。

黄少天对这手机理理头发，冲镜头笑着回答屏幕上的问题：“我现在……？在回俱乐部的路上啦，嗯对，刚打完表演赛——你们有没有看？”

弹幕上刷过去一堆比心的表情符号，小迷妹们送花的送花各种礼物炸的满屏都是。

黄少天从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我想想，昨天是不是答应说今天直播开问答？我看看你们都给我提了什么问题……啧。”

黄少天笑了，刚打开手机微博收集问题的页面，第一个就是：

——黄少看我看我！我想请问当年的Vencent和现在的周泽楷有关系吗？

这条微博评论好几百个人在底下写送你上去，点赞都点了几千。

黄少天念完这个问题，就看到直播屏幕上一堆刷屏的，这也能看得出来，最近他的粉丝有多关注这个八卦了。

“周泽楷跟Vencent啊，当然有关系，”黄少天说，“都是神枪手，同宗同源怎么会没关系？”

弹幕顿时刷了一串“切切切”，这群人不愧是黄少天的粉丝，连表达不屑的方式都跟他本人如出一辙。

小粉丝指责他敷衍，黄少天只当没看到，翻到下一个问题。

——少天大宝贝儿看我！想问你跟周泽楷关系好吗？关系有多好？怎么认识的？

黄少天：“不是，我说你们这提问题能不能讲道理一点，怎么一条微博问这么多？”

屏幕刷了一堆“粉随蒸煮”。

“胡说，”黄少天嗔笑道，“我哪里是这样问问题的？而且你们是我粉丝吗问的都是周泽楷啊。”

——QAQ主要还是关心你……

——想听到少天亲口说你们的关系，不想再听那些谣言了

——就是就是，我已经受够了网上一天一个样子的传言了

——是啊你们好还是不好我都接受赶紧给痛快吧

——？？？前面那群人够了吧

——什么痛快，你们这些刷CP的能不能在直播间消失，找痛快别来少天这里找好吗？

——前面你看清楚啊之前那几个是刷CP的吗？丢锅丢的有点水准OK？

黄少天眼瞅着弹幕火药味越来越重，赶紧道：

“别别别别吵架呀，”黄少天想了想说，“我跟周泽楷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的确就是朋友，一起出去玩是真的，夏休期他来了趟G市，尽个地主之谊。至于关系好不好有多好，就是一起切磋打架，私底下一块吃饭的关系，怎么认识的……不打不相识，就这么回事。”

——靠？这算蒸煮盖章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起吃饭一起切磋还一起出去玩！

——我靠我宣布我站这对了

——盖你马的章呢，全联盟八成选手都是这种关系每一对你们都要粉吗？

——妈耶现在这直播间真滴乌烟瘴气……到处都是CP粉，刷CP不要在正主面前刷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你们之前刷CP还少了，这时候刷个你不爱看的就是不懂规矩？

黄少天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说了之后，反倒是撕得更厉害了。

“咳，你们别激动，”黄少天说，“其实联盟里很多选手关系都是不错的，网上都管这叫良性竞争，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要想太多也不用太敏感……至于刷什么，我的直播间一直没什么限制，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但就一点，不要吵架，别伤了和气。好了，下个问题——我还找一个关于周泽楷的问题回答，除此之外的我就不作答了，你们问也问的差不多。”

黄少天往下翻了几条，终于看到那个问他俩之前是不是住在一起的问题。

“住在一起这个事……当时是上个赛季总决赛，他来这边玩，我们俩一起看比赛来着。”黄少天说，“因为当时是在家里，一块吃了顿饭，看了比赛，时间挺晚的就住下了。”

——妈呀，真的住在一起过！

黄少天手机屏幕上被一堆“啊啊啊啊”刷屏而过。

当天晚上，周泽楷和黄少天一块住过的消息，又被刷到了热搜上。

蓝雨的经理对黄少天这波已经没脾气了。黄少天骨子里是有点我行我素桀骜不驯的，他既然想说，那就没人能拉拦得住。而且这事他还是有分寸，也知道该把这些话题引什么方向上去。

黄少天正儿八经承认自己跟周泽楷关系不错后，还真有不少的粉丝喊着难过出圈，自己喜欢的选手，跟一直搞不对眼的敌对战队玩在一块，的确让很多介怀此事的粉丝难受——毕竟曾经都是脑补过两人私底下势同水火的，如今被正主打脸，怎么受得了。

但要说感受，也仅仅只是难受罢了。说到底了，大家心里难道会没点数吗？选手之间私底下有来往，本身再正常不过了——退一步说，这些个操作一流的大神不玩在一起，难不成要跟菜鸟一起玩？

对于粉丝而言，只是情感上需要时间来接受罢了。

而一旦奠定了朋友的基调，经过黄少天大方的解释，两个人今后怎么玩在一块，只要不是接吻上床被抓到，节奏就不会歪到哪儿去。

另一方面，这也为将来他真想公开关系做了情感铺垫——至少当他说出周泽楷这个对象的时候，不至于是一堆的莫名其妙和难以理解。

总之，他这个处理，还算是高明。

只不过这事儿被人翻来覆去讨论多了，没过几天，另一番说法也冒了出来。

——既然关系都怎么好了，上了场，真的不会受影响吗？别回头玩儿习惯了，上了场分不清楚是敌是友了。

这种说法在职业选手看来差不多是无稽之谈，朋友是朋友，对手是对手，上了场，很多时候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哪还有什么朋友。

可一般人不知道这些，就算是知道，某些人也只想装作不知道。黄少天出道以来，风头不小，人气高自然讨厌他的人也不少，加上今年蓝雨势头凶猛，这个时候泼脏水，回头不管是蓝雨赢了还是输了，都能让他们背点骂名，何乐而不为。

于是这番论调被有意的扩散，没两天就到处可见。两边的粉丝好容易冷静一点又着急上了——正主跟宿敌玩是一回事，但说他们会因为私人关系影响比赛，这就要严重多了。粉丝们极力辟谣，求着战队赶紧出面发话。

可是轮回和蓝雨却没有发声辩解，大有随他们怎么说的架势。

以往这种事，队伍肯定早早出面了，这回突然沉默，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原因。

这天上午，荣耀赛事官方微博发布季后赛第一轮对战的分组，大家都注意到了其中一组——

轮回战队VS蓝雨战队

而同时，黄少天沉寂已久的微博账号，忽然跳了条新动态。

黄少天：

            @ 周泽楷 周队呀你可千万别因为吃了我家的虾饺就对我手下留情，毕竟我可不会因为吃过你请的生煎就放水，不过你要是想认输也可以，提前说一声我们俩谁跟谁，你有要求我一定支持#微笑

这条微博刚发出来就被周泽楷转发了。

周泽楷就俩字：

——呵呵

紧接着，蓝雨战队官博言简意赅发布了一条微博。

——场上见真章。

轮回战队毫不示弱，直接放话：

——千万别客气。

这几年荣耀赛事规范化，为了不引战，也免得打脸被嘲讽，比赛之前各大队伍不太会针对对方说什么，大多都是专注自己人加油。今天算是头一回，荣耀比赛双方队伍直接喊话——各自王牌选手甚至亲自下场互放嘴炮，加上之前炒CP的各种周黄如何相亲相爱的梗，简直就是大型相爱相杀的现场。

这一下，围观群众简直是打了鸡血，不能更期待年后的比赛了。

至于早前那些流言蜚语在这种情形之下就显得十分滑稽了，自然而然也就不再需要什么官方回应来稳定民心，眼下双方队伍的姿态就足够表明立场，比任何解释的语言都要坚定可信。

荣耀就是这样，比赛水不水，真刀实枪的对垒会告诉大家答案。

蓝雨战队自从莫名其妙这么被黑了一波，队内气氛就变得尤其搞笑。

黄少天年前就被合伙抓起来“拷问”，郑轩——拿着网上抄来的台词，有模有样的问说：副队长里通外敌，该当何罪！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黄少天：“……”

郑轩看向旁边的喻文州：“老大，你怎么看！”

被迫成为老大的喻文州显然状况外，他看了眼黄少天说：“随便吧。”

黄少天：“靠，队长你怎么能让他们这群人随便！？他们随便起来可不是人啊！”

宋晓拿着今日份的零食在那拍桌：“怎么说话的怎么说话的！这态度！我觉得要严肃处理！”

郑轩：“就是，严肃处理！于锋你觉得呢？”

于锋：“啊？”

郑轩：“算了算了，宋晓你找找，看我们蓝雨有没有相关的处罚条例。”

黄少天：“我去，还处罚条例呢，蓝雨还有处罚条例你怎么不去写书呢？轩鹅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记着元旦那会儿我踢你出群的事，报私仇呢？”

郑轩咳咳，宋晓在那看电脑说：“有的有的，蓝雨处罚条例第一款第十条，里通外敌者，”宋晓冒出了个脑袋对黄少天说，“杀无赦。”

黄少天：“……”

喻文州：“天凉了……”

宋晓：“老大，是枪毙还是斩首？”

喻文州看着这群戏精，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吃饭。”

黄少天的死刑经过一众队友的商量，看在他认罪态度良好（黄少天：滚蛋！），并且念及初犯，也没造成严重后果，因此死刑酌情减轻为，请全队吃饭。

黄少天差点翻白眼，不就是想讹一顿饭吗？这么多戏来当什么电竞选手，当演员多适合啊。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一顿饭，在蓝雨就算过去了。

另一头，轮回战队当然不敢把周泽楷扣起来嚷嚷着要斩立决，周泽楷也确实是态度很良好，上休息室都是带着外卖去的。

几个大老爷们往桌边一坐，嘎嗞嘎滋啃起鸡翅，满嘴油都没擦就顾着喝可乐去了，期间周泽楷道了个歉，说是最近让大家困扰了。

轮回众人肉还没吞下去，心想：困扰？什么困扰？

要说之前八卦，那是好奇周泽楷和黄少天到底怎么玩在一起的，毕竟联盟除了名的口无跟第一大话痨玩在一块，那画面着实太美，让人很难想象。但要说别的——还真没什么可想的。

而且周泽楷和黄少天认识也不久了，这期间轮回跟蓝雨对上，打的最猛的就是周泽楷了，他们又不是那些吃瓜群众，哪有什么可怀疑困扰的。

杜明大喇喇的说：“没事儿，队长，别说是朋友了，哪怕你跟黄少天谈恋爱，我们都相信你不会影响比赛的！”

众人啃着鸡翅喝着肥宅快乐水连连点头。

周泽楷：“……”

若干年后，小明同学被队内称为神算子的时候，都很佩服当初自己这嘴一瓢说出来大真相的本事。

季后赛在农历新年之后拉开序幕，蓝雨和轮回在第一轮对上，这场比赛可谓万众瞩目。

周泽楷比赛前就跟黄少天碰上了，两个人腻腻歪歪的说着话，黄少天在口袋里摸啊摸摸到几颗之前用来给自己比赛提神的糖，一边说话一边往嘴里塞，本来两人本来还在聊以后公众跟前怎么说话这事儿，周泽楷说着说着就走了神，黄少天斜眼他。

周泽楷看他吃糖吃成这样，忍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颊。

“难怪胖了。”他说，“越来越能吃。”

黄少天脸颊鼓出水果糖的弧度，他愣了愣，拍开周泽楷的手。

“每逢佳节胖三斤怎么了，”黄少天很淡定，“回头我就去健身，还要练出腹肌吓死你。”

“好，”周泽楷笑，伸手过来挖他手心的糖，然后拆开塞进了自己嘴里。

黄少天一脸问号。

——这家伙还好意思说我胖了，说我能吃，结果自己跑来抢我的糖，这算个怎么回事？

周泽楷揽着他的肩，理直气壮说：“你保持身材。”他认真道，“我牺牲一下。”

“……”黄少天简直无语，看着他道：“你你你这人，抢个糖哪来这么多歪理？”

周泽楷满脸无辜，仿佛在说我哪里是抢，根本就是为了男朋友的身材在无私奉献啊。

黄少天翻翻眼皮：“……轮回的人知道他们队长这么皮吗。”

当然，是不知道的。

上了赛场，轮回一众人看着他们家队长在擂台场上一往无前，两把小手枪扫荡战场的时候，轮回队员连同粉丝恨不得集体为队长打call。

对面黄少天隐约可以听到场下喊周泽楷名字的声音，简直吓死人。这家伙的人气还真不是盖的，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不管轮回现在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周泽楷的能力毋庸置疑，他的粉丝粉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注意到一枪穿云朝他发射子弹的时候，黄少天忽然有些触动，毕竟好些年前，这家伙就是一梭子弹打中了他——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现在的他们，早就不是当时那个彷徨迷茫的少年，他们有着各自的归属，有着各自的目标——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拥有彼此。

夜雨声烦闪身躲进了密林，子弹紧随其后，两个能力极强的选手所贡献出的精彩对垒，让场外不断的响起欢呼。

放水？

因为彼此的关系受到影响？

可笑。

对于他们而言，全力以赴才是爱和尊重的表现。他也好，周泽楷也好，需要的，从来不是对方的怜爱或者退让。

占有，对抗和征服，才是他们的主题。

你可以说这是他们身上尚未褪去的少年意气，也可以说这是年轻热血时的天真无邪。但正是因为彼此身上有这些东西，才会让他们始终彼此吸引。

季后赛蓝雨轮回对决的第一场，最终是蓝雨战队拿下了这场胜利。

这一次战斗，阴谋论的声音虽然还存在，但已经微乎其微，因为这是一场足够精彩的战斗。

不过说起来，在这场比赛里，给大家带来惊喜的倒不是夺冠的大热门蓝雨，而是——轮回。

这是江波涛转会轮回之后的第一次亮相，在面对轮回粉丝的质疑和之前那场风波，江波涛作为轮回的新人，交出了一份不错的答卷。也是因为蓝雨对江波涛的研究有限，在团队赛里吃了轮回的亏——要不是当时黄少天牵制着周泽楷，换了别人，估计就已经被周泽楷打出一波漂亮的反杀了。

赛后握手的时候，黄少天走到周泽楷跟前，场下便是一片尖叫。

黄少天伸出手，小声说：“你要是没抢我那颗糖，刚才团队赛我说不定就让你过去了。”

周泽楷面上呵呵的慈眉善目，心里却想，信你才怪。

他握了握这人的手，掌心黏黏的，是汗。

黄少天看着他，眸色忽然认真了起来。

“今天我打的特别尽兴——接下来还有几场比赛，”黄少天说，“劳烦周大队长指教了。”

旁边的队友们都被黄少天这突然如此“官方”的话给吓了一跳，却发现周泽楷很是淡定的握着黄少天的手，一点儿也没觉得哪里奇怪。

因为周泽楷知道，黄少天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是打出兴致，又碍于在众人跟前不方便表达，只能这么官方的说，回头下了场估计这人就要扑上来跟他闹了。

周泽楷捏捏对方的手，看到眼前这人嘴角勾了勾——平时虽然他们俩私底下小号切磋不少，但跟赛场上对垒还是完全不同的感觉。黄少天兴奋，高兴，他也是如此。黄少天期待着下次对决，周泽楷，也是如此。

这算是积年累月下来，作为对手，作为情人，培养出的那一点点特殊的默契。

他笑了笑，眼睛弯的好似月牙，嘴上说道：

“客气。”

tbc

下章夺冠，安排上了！

少天：你们英明神武的队长就是个喜欢在我嘴里抢糖吃的幼稚鬼

轮回众人：？？？嘴，嘴里？？？

楷：好主意。

get新的抢糖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