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一句 很有夏天的感觉

【格邓】Secret

 @超烦豆先森 迟到的生贺to my豆哥,qaq跪地,本来想赶在生日那天写完,结果这阵子事情有点多,还是晚了点,没脑补出陆张,于是写了格邓。

仅以此文纪念我们萌过的最冷的官配(。

送给奋战在冷cp拉郎第一线的你。

*人物出自哈利·波特,cp:盖勒特·格林德沃x阿不思邓布利多。



“阿瓦达索命。”

妖异的绿光自魔杖杖尖迸发而出,犹如天河边际那道璀璨的极光——猝然迸射,刺破笼罩在天文塔顶的暮色,又悄然熄灭。

阿不思·邓布利多眼中的光芒随着绿光的消失而化为一片幽深的黑暗,他的身体犹如脱了线的木偶,直直的坠下了塔楼。


1899年,夏。


夏日的阳光最先唤醒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眼睛,接着他的意识才跟着苏醒。邓布利多使劲眨了眨眼,这才勉强适应眼前不算强烈的光线。

这是……

邓布利多的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熟悉的草坪,头顶看不到尽头的碧空万里,还有那些麻瓜圈起来的农场,还有——

“嘿,你睡着了?”

邓布利多的视线停在了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身上,那人穿着一身洗地发白袍子,头发还是一如记忆里的整洁,是的,这个人对于自己仪表,似乎格外的在意,带着德国人天生的严谨自持。

邓布利多花了不小的力气,这才在记忆里找出一个名字。

盖勒特·格林德沃。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活得足够长,见的东西足够的多,他或许会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比如明明几分钟前他还在天文塔,被阿瓦达索命咒直击胸口,这一刻他就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

再比如,几分钟前他还是个命不久矣老头子,眼下却拥有一具年轻的身体,没有被魂器诅咒得焦黑的手指,也没有那头乱糟糟的白发。

邓布利多借着草地的小水洼看了看自己。

——托梅林的福,他变回十八岁了。


“刚说到圣器,你居然就睡着了。”格林德沃回过头,邓布利多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便确定了——他是真的回到了过去。

作为时常穿梭在记忆里的人,他最庆幸的莫过于他对单纯记忆和真正现实的辨识能力,盖勒特·格林德沃跟他脑子里的模样几乎分毫未变,但眼中的神采,还有他略微上扬的语调,却又有着微妙的区别。

记忆经过人的不断重复想起,再如何保存,都会有所修饰,但当邓布利多听到格林德沃的声音,看到他的模样——便前所未有的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那个格林德沃。


他回到了九十八年前的那个夏天,见到了盖勒特·格林德沃。


“圣器。”邓布利多兀自重复了这个词,“对,圣器。”

“我想我们应该先去找老魔杖,事实上这也是最容易找的,”格林德沃朝他看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它能帮我们实现我们的目的。”

邓布利多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也是九十八年前,他跟盖勒特·格林德沃谈论得最多的话题,力量,理想,超乎想象的狂热。

但实际上,作为一个百年之后再次回到原点的人,他对圣器,还有力量的痴迷却无法跟着他回到这具年轻的身体。

格林德沃似乎察觉了邓布利多的沉默,这个人对于环境,对于人类都拥有堪比猛兽一般的嗅觉,轻易便能捕捉到人情绪的变化。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邓布利多,忽然换了个语气,开口道。

“阿不思,我从没问过你,你有信仰吗?”

邓布利多怔了怔,这个问题格林德沃的确没有问过他,他们两个志同道合,一见如故并不是毫无理由,那个时候的他和他的头脑里,非要说信仰,那么也只有一个,力量。

或许还有未来掌握力量的自己。

所以这种问题,放在这个时候问出口纯粹是废话,但格林德沃还是问了。

“有。”邓布利多忽然道,“人们总是有信仰的。”

“你说得对。”格林德沃没有反驳,他眯着那英俊的眉眼看向远处,用一种邓布利多极其陌生的口吻道,“人们总有信仰……那么你的是什么,阿不思。”

邓布利多考虑了一下,究竟是要说哪个答案,是十八岁的自己会给的,还是现在这个死过的自己会说的。

他没有想到,在他还犹豫不决的时候,格林德沃帮他给出了答案。

“爱,我说的对吗?”

风声渐停,日光稀薄。

邓布利多惊诧地的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那人眉角轻扬,冲他弯起一个略微有些桀骜的弧度。

格林德沃还在继续。

“其实我想反驳你这套说法很久了,但却没什么机会,哦,你也知道纽蒙迦德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度假海滩,偶尔想给你写封信也没机会寄出去。”

邓布利多听着这番话便笑了出来,这种熟悉的口吻,简直跟这些年他想象格林德沃再见他会说的话一模一样。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似乎——眼前这个人也来自许多年后。


“笑什么,待在权力的高塔上滋味好吗?”格林德沃看着他道。

“过得去吧。”邓布利多依然很平静,得知身边老友跟自己同样来自未来,他反而前所未有的觉得轻松。

不管是人有心为之,还是命运使然,但这也不算坏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是说——回到这具身体。”邓布利多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对方。

“就在你醒来之前一点点。”

“你知道我也是……”

“不,显然不知道。”格林德沃说,“我只不过是在试探你。”

“我应该察觉。”邓布利多笑了笑。

“我说过的,柠檬雪糕吃多了对这里不好。”格林德沃好笑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斜了眼邓布利多。

“我已经很久不吃这个了,”邓布利多说,“在甜点这个问题上你的认知就像一个食古不化的古董,如果你还能回去,我推荐滋滋蜂蜜糖,希望它能让你认识到甜食的优点,并喜欢上它。”

“如果还能回去……”格林德沃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又悄然消失在嘴角,“那就劳烦你派你的猫头鹰往纽蒙迦德送一点了。”

邓布利多没说话。

他不知道眼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灵魂回到过去的自己身上,这显然是不正常的,任何不正常的事都会被纠正,这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格林德沃或许还能回到纽蒙迦德,而他大概就没这么好运了。


“你说如果我们现在做出一些改变,会不会影响未来的发展。”格林德沃突然道。

“你是说我现在就把你杀了,或者是你把我杀了,”邓布利多考究的看了他几眼,脸上忽然少了个眼镜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他想了想,“还是说在纽蒙迦德关了这么多年,你开始后悔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了?”

“好问题。”格林德沃夸奖道,“我没有后悔。对于迄今为止我的所作所为,我不后悔。”

“包括所有?”

格林德沃顿了顿:“阿利安娜的事很抱歉,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以那种方式给我们之间画上句号。”

“不,我并不是在说这个,阿利安娜的死责任在我,我是说,在进了纽蒙迦德关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觉得不后悔?”

格林德沃的眼睛是漂亮的绿色,他的视线追随着天边飞翔的鸟群,轻轻开口。

“当然,我所追求的力量没有对错,我想创造的秩序或许不适合现下的魔法界,但我并不后悔我的尝试。”格林德沃仰头倒在了草地上,枕着手臂,看着头顶一方晴空。

“就像我之前问的,如果我们现在用年轻的自己做出一点改变,会不会影响未来,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在我个人的角度上,如果我选择不去追求力量,或者选择控制自己——变得像你一样,对于我而言当然是天翻地覆的改变,但对于整个魔法界却不见得。”

格林德沃的视线落在邓布利多身上。

“阿不思,你很清楚,就算没有黑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还会有其他的黑巫师,或许他叫尹莱亚,又或者像那小子一样,叫什么汤姆·里德尔……没有我,还有无数个跟我类似的人,而我也只是试图实现我的理想,并且比大多数人走得更远了点,我认为这并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邓布利多大概是猜到了格林德沃的说辞,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对于格林德沃的言论,邓布利多不予评价,但有一点他是赞同的——那就是眼下的他们做出任何的改变,大概也影响不了未来的进程,最开始格林德沃问起那个问题,他心里难免的窜起一丝希望,如果回到现在,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可以改变一些事?

改变妹妹死于意外的过去,改变跟老友决裂的过去,改变格林德沃走上与自己截然不同道路的过去。

对方一句话点醒了他。

回到过去,或许人能改变细节,却改变不了大的进程。

该离去的人始终会离去,该结束的也必然会终结,注定要开启的一切仍然会如约而至。

邓布利多感到一阵久违的无奈,长期以来,他习惯了对身边事情的掌控力——事实上,他也很清楚,有些事不会随他的念头而改变。

比如过去。


邓布利多看了看格林德沃,沉了声音不再开口,循着对方的视线,也将目光落在头顶的天空上。

太阳微微西沉了,临近黄昏,天际被夕阳染红。

“说回信仰。”格林德沃又带上了他那不可一世的口吻,“你信仰爱,无非是你相信爱能带来的力量,说到底人的信仰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在追逐自己需要的力量。”

“可方式和选择存在不同,这也就是你我的区别,我选择了信仰爱的力量,你选择了另一条道路,我们的选择不同,造就了你我。”

格林德沃沉默了片刻,飞鸟自天际盘旋而归,落在不远处花叶繁盛的枝头。


“你说得对。”格林德沃笑了笑,“这些年我在思考,我们之间还存不存在共同点,但想来想去,好像所剩不多了,刚才又被你否认了一个。”

邓布利多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的天空,微风拂过,他忽然道。

“盖勒特,现在的你,相信爱吗?”

话音落下,飞鸟振翅,盘旋而上。

格林德沃看了他一眼:“阿不思,我和那个小鬼头不一样,我从没否认过爱的存在。”

“那你相信爱吗?”

“当然,我没跟你说过吗?”

邓布利多看着头顶排排飞过的鸟儿,轻声道。

“没有,从来没有。”

格林德沃顿了顿:“那我现在跟你说了,是不是有点晚了。”

“一点点。”邓布利多打趣道,“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我最习惯的就是别人的迟到。”

格林德沃笑了:“邓布利多教授,有人试过在你的变形课上迟到九十八年吗?”

“没有。”邓布利多想了想,“但也没有人迟到了这么久还能赶过来的。”


格林德沃没说话了,他将视线看向远方,他和邓布利多都知道,很快,他们将会离开这里,这段匪夷所思的故地重游,将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又终会被时间洪流所掩盖的插曲。

格林德沃还记得他跟那个把脸弄得乱七八糟的小鬼头说着话,然后他就被送到了这里,或许这就是死亡——走出时间,让人回到记忆深处的一方天地,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所谓爱的力量,让他能得以和某个人重逢,说出这些年没有说的话。

这一切,终将成为他跟阿不思·邓布利多之间的秘密,不会再有人得以窥探。


格林德沃哼起了在纽蒙迦德时常会听到的调子,手指弹开了停在草叶尖上的蝴蝶,他打了个哈欠,看着远处蔓延的夕阳之火。

“还有多久?”邓布利多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格林德沃倒是听懂了。

“我想时间不多了。”格林德沃换了条手臂枕着,又看看周围的景致,忽然笑道,“嘿,阿不思,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或者说,你还记得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吗?”

邓布利多视线往周围转了一圈,心毫无由来的漏跳了一拍。

当然记得。

接下来,风会停止,太阳西沉,飞鸟嘶鸣——接着,就能听到不远处农场小孩嬉闹的声音,那些麻瓜总是在这个点出来,然后又可以听到风声,耳边只有风声。

接下来,夜幕降临。

格林德沃起身看着他,绿色的眼睛含着十分熟悉的笑意。

“感谢了不起的时间,接下来,我应该吻你。”


阿不思·邓布利多记忆深处,是戈德里克山谷的某个夏天,满是无知狂热的理想,疯狂却寄居了两个人的梦,夏天过去之后,两个人的命运就会延伸向截然不同的道路。

再次相拥,身体依旧年轻,却背负着两个苍老的灵魂。


夏日傍晚微风拂过,飘来阵阵花香。


1899-1997。






“这些是真的吗?还是说只是发生在我的脑子里?”

“当然是发生在你的脑子里……但谁说不是真的存在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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