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黄】真香 中
前章：【周黄】真香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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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和亲，哦不，政治联姻这件事，两家人响应并且达成一致的速度可以说是非常的快，只不过对象换成了周泽楷和黄少天。
这回两家人一同到了A市城外的一处雅致复古的高档会所，黄家这边父母列席，带着黄少天，黄家大哥过来看热闹。周家那边便是周泽楷的父母和周泽楷。
在场的几个大人，在商界都算是名声赫赫的成功人士。虽然经营的产业不同，但如今全是富豪榜上有名儿的，如今在这样的场合聚首，算是难得。
“订婚就选在三个月后，”黄父说，“听说小周喜欢马术？正好，我那儿有个马场，就送给小周，偶尔也能教教少天。”
黄少天：“学马术？为什么要学马术，好好的让那么个庞然大物在腿间动来动去，听起来就很不安全。”
黄爸爸一听斜眼过来：“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周爸爸却笑道：“哈哈哈少天这张嘴真有意思，不像我们家小周——小周，还不谢谢伯父？”
周泽楷愣了愣，点头：“谢谢伯父。”
黄爸爸一看周泽楷那漂亮的脸蛋就喜欢，笑得合不拢嘴，连说了几句“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黄少天在旁边吃着东西，莫名其妙的看了他爸一眼。
周爸爸闻言接过话头：“对了，我听小周讲，少天喜欢旅游？这样吧，回头我定制一个游艇送给少天，样式到时候等设计师拿图纸过来，少天想怎么设计怎么设计，名字就以你为名吧，大一点的，回头你俩要是想在上面住久点，还能带着马上去玩儿。”
周泽楷：“……”
黄少天：“？”
我为什么要在游艇上养马？
周泽楷和黄少天内心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旁边黄家大哥忍笑忍得肚子疼。
黄父点头说：“既然如此，那不妨我再给这俩孩子锦上添花，到时候在游艇上修个停机坪，我送一架以小周名字命名的直升飞机送给他，度蜜月不想在海上了也方便往其他地方飞。”
黄妈妈听了若有所思：“这是个好主意，不过直升飞机作用有限，还是直接买个波音。”
黄少天：“……”
黄家大哥接了句：“这个好呀，爸爸这是要让小周上天啊。”
周泽楷：“………………”
黄妈妈：“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
黄家大哥：“哦。”
黄父接着说：“私人飞机是好，用处也多些，不过需要的停机坪太大了，游艇不好修。”
周父接话道：“可以跟设计师商量，大小可以想办法的。”
周妈妈说：“对，之前老二家的那个就还挺大的。”
黄少天越听越觉得槽点实在太多，回头游艇设计师可能要打人，于是便玩笑似的说：“不是，我说，又是停机坪又是马场，这是游艇还是航空母舰啊？”
周妈妈看着他笑了笑：“少天喜欢航母呀？那要不……”
黄少天一听这话差点晕过去，赶紧道：“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那个也没有兴趣，谢谢伯母，谢谢伯父——游艇就好，游艇就好！”
这顿饭吃的，黄少天和周泽楷都是如坐针毡，他们俩其实刚刚接过家里一部分生意，以前也都常常不在国内，对于国内这些有钱人的习性和作风不算太了解，如今看到这俩家大人说着说着就要互相攀比起来，着实觉得有些难以消受。
于是这俩都是默契的快速扒饭，吃完起身，连嘴都不带擦的，飞速开溜。
此时正是夜晚，外头明月高悬，高尔夫球场地空空荡荡，白天下过雨，灯光照在草坪上依稀能瞧见黑暗之中闪烁着光亮的水珠。
黄少天叹了口气，看向旁边跟他一块出来的周泽楷。
“——说实话，”他说，“我不想收到一个顶着‘黄少天’三个大字的游艇，也不希望这游艇停在港口供人瞻仰，每年光是养着的开销都要几千万。太傻了——”
周泽楷：“……我也不想。”
周泽楷根本不能想象一架飞机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在天上飞来飞去，光是稍微脑补一下那个画面，周泽楷就觉得自己耻得能钻到桌子下面去。
黄少天：“而且明明都只说订婚，为什么他们就开始计划这些事了，你爹妈应该是说着玩的吧？”
“当然，”周泽楷诚恳地说，“不是。”
黄少天：“……”
一阵凉风吹来，黄少天侧过眼瞧向周泽楷，这才想起——现在，应该是他们俩重逢之后，第一次单独相处。
自从黄家大哥撺掇着爹妈让黄少天跟周泽楷相亲之后，他们俩见过几次，但大多都有家长在，那么几次家长不出席，但各自的兄长又过来掺和了一脚。
黄少天跟周泽楷处着，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当时他跟黄家大哥说了自己和对方的过去，却没有说自己第二天醒来开溜的后续。
当初黄少天跟周泽楷酒后乱性，一觉醒来，黄少天酒劲还没过去，便穿上衣服跑了。连夜回了英国，之后，再没有回去过。
黄少天能感受到周泽楷的视线，不管是在父母跟前，还是现在——他觉得，对方肯定想要从他这儿要个说法，比如当时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又是为什么从此消失。
哎，可这事儿，要怎么解释呢。黄少天是自己都不知道当初到底为何会有那么样激烈的反应，甚至连周泽楷醒来都不愿意等，逃得那么快。
眼下对方既然不说，黄少天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过去问他，而且当前，他俩还有个更重要的事要说清楚。
黄少天深吸了口气：“那个，周泽楷……”
周泽楷：“嗯？”
黄少天迟疑地开口：“你对结婚这个事怎么看？就……联姻。”
周泽楷想了想道：“还好吧。”
“还好？”黄少天微微皱起眉，“你觉得家里随便找个人就让你结婚，这样，也还好？”
周泽楷斟酌了下用词，轻声道：“我觉得，并不随便。”
“怎么不随便了？明明仓促又轻率，这才几天就说要订婚了，”黄少天低声道，“你可以接受这样的安排吗？”
周泽楷看着面前的人：“为什么不可以？”
黄少天皱起眉头：“为什么可以？”
不管是谁吗？
周泽楷：“啊？”
“我不能接受。”黄少天斩钉截铁道，“我不能接受跟父母随便找的人结婚。”
说这话的时候，黄少天的语气分明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可周泽楷却觉得这人仿佛瞬间冷了下来。
话音落下，他抬脚便要离开。
周泽楷心下咯噔一声，隐隐的察觉到黄少天情绪的变化，可他又着实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周泽楷抬起眼，看向对方的背影，来不及阻止，对方就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人的背影在高尔夫球场的灯光之下越行越远，影子拉的老长。
周泽楷搁原地站了会儿，有些茫然的望着对方走远的方向。
球场寂静无声，偶尔有凉风吹过，他目光四川巡视，那些关于当年的事的困惑、重逢之后的喜悦，在嘴里转了圈，却没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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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那天拒绝的话是放了出来，可该订婚还是要订的，因为这事儿对于他们而言，没有太多商量的余地。请柬宴会等一干事由甚至不需要经黄少天和周泽楷的手，就已经安排清楚，整个A市商圈都是人尽皆知——周家小儿子，要跟黄家那位总裁和亲，哦不，联姻了。
黄少天手机微信那一阵每天都能收到好些祝福，尤其是几个关系不错的群，每个人都在祝贺他们喜结连理，偏偏周泽楷和黄少天两个主角仿佛隔岸观火，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只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后来他俩见了次面，是奉了家里的旨意过来商量同居的事儿。这次见面可以说是非常别扭，全程公事公办，确定住谁家之后便不多他话。
关于同居的选择，最后敲定的地方是周泽楷在城中的家，原因是方便上班。可地方虽然商量好了，但没说什么时候搬，黄少天陆陆续续将自己的习惯用品收拾了下，正打算跟周泽楷说，对方就带着人上门了。
城市之心专业搬运小组的logo老远都能看得见，当然，最显眼的还是周泽楷自己开的路虎，走在大家前头，为浩浩荡荡搬家大队开路。
周泽楷这样高调为黄少天搬家，自然是会闹得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原本周家和黄家联姻的事就是人尽皆知，如今这样宣告同居，简直就跟刻意做给人看似的。
黄少天正在二楼看着开进来的车，看到这幅迎亲似的场景，登时心里就冒出了点儿无名的火气。
黄少天靠在门边，看着周泽楷露出笑容：“周先生怎么来了？”
周泽楷被这个“周先生”给噎了个呼吸不畅，朝他扯出一丝僵硬的笑。
“不是要搬家？”
黄少天退开一步，让周泽楷进来，嘴上却笑嘻嘻道。
“搬家？什么时候说今天要搬家了？我还没收拾东西啊，再说了——你怎么都不说一声就过来？”
周泽楷视线转了圈：“还以为你收拾了。”
黄少天说：“都没确定时间怎么收拾？周总要是愿意在大张旗鼓上门之前，小小的知会我一声，我今天肯定也就收拾好了。不像现在，搬也不搬了，让你白跑这一趟。”
黄少天话音刚落下，管家便从楼上下来，径直到了两人跟前汇报道。
“先生，您常用的衣物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搬。”
黄少天：“……”
周泽楷：“嗯？”
黄少天扭过头：“……我收拾东西打算捐给山区小孩献爱心，你说是吧，李叔？”
管家：“啊？啊，是，是是。”
“你常用的衣服，”周泽楷好笑的看着他，“山区小孩？”
黄少天笑着道：“……我看那些衣服料子好，寄过去能裁做新衣也是不错的。”
周泽楷也不拆穿，只点点头附和道：“有道理。”
黄少天视线略不自在的扫了眼对方的脸：“那……咳，既然你来都来了，这样吧，今天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这些衣服都劳烦你先送到你家，回头我再差人去捐。我的话，晚些时候我收拾好了就到你家去。”
周泽楷不戳破他，只说：“好。”
周泽楷的房子在城中，紧挨着江景，过不远就是城市金融中心。地方一点儿也不小，电梯直通房间，小两层楼全是他的地盘。
黄少天原是打算在二楼随便找间房住下，可他们这家里来往的人不少，光是周泽楷的佣人管家就好几个，黄少天还带了几个过来，这两头人这么多张嘴，他俩一直保持距离这事儿，也会传到家里的。
这么一合计，黄少天便干脆住到了周泽楷的卧室。对方对他这个举动，既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赞同，只默然的看着他进进出出。
周泽楷的沉默，按理来说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当初在法国那会儿，黄少天便算是有所领教，可那个时候，周泽楷的沉默，带给他的感观更接近于舒心。一个会倾听会在合适的时候应和的人，对于他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伴侣。可现如今，他们之间就好像隔着点什么，对方沉默不言，黄少天忍不住猜测，可这事儿，猜又是猜不透的。
家里让他们俩现在就住到一块，主要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培养感情，稳固关系。可这两个人，哪怕是住在一个屋檐底下，仍然很难照面。
周泽楷平时在家除了画画，就是对着电脑在各大拍卖行的网拍上找合适的画，要么就是到处飞——去搜罗各地有价值的艺术品。黄少天白天跟他基本是见不着的，晚上他俩时间也常常错开，回来的时候对方大都睡着了。偶尔说上几句话，交流都停留在床上。
当然，此床就是字面意思，没有任何引申含义。毕竟黄少天坚持自己是个TOP，跟周泽楷在床上也是隔着楚河汉界的。周泽楷见他保持距离，当然礼貌自持的不会有半分僭越。
平时被各自的朋友问及关系，两人的回答都很一致——
“没有关系。”他们说。
黄少天还嫌不够的跟朋友补上一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6
这天夜里，他俩同床共枕，正是春天，房间里已有些燥热，不易入眠。
黄少天掀开被角，翻了过身背对着周泽楷，隐隐听到对方平缓的呼吸。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腾地坐了起来。
周泽楷缓缓睁开眼，看着这人的背影。
“你睡了吗？”黄少天忽然开口。
周泽楷：“没有。”
“我想起一件事。”黄少天声音轻轻的，继续道：“我们俩也不算是在谈恋爱，但是怎么说就要成为订婚了，所以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要说一下。”
周泽楷合上眼：“嗯。”
黄少天：“我们俩都是1，就不太可能会发生什么。”
这句话出来，周泽楷很明显发出了一个质疑的音节，但黄少天选择视而不见，继续说道。
“但毕竟大家都是人，总要解决需求，所以什么话不妨现在就说了——比如说，你有多少个床伴，哪些是你固定的，彼此说清楚了，也好有个数。”
周泽楷睁开双眸，望向对方：“床伴？”
黄少天回头，对上了他的眼。
“嗯，怎么了？”
周泽楷看着他道：“你有吗？”
黄少天愣了愣，小声道：“我当然有啊。”
周泽楷的眉头在黑暗之中不动声色的皱起：“谁？”
黄少天哪有什么床伴，这几年忙的要死，连上酒吧喝酒都是应酬需要，还床伴呢。
黄少天只是一时嘴硬，这么把话说了出来，但说都说了，总不可能再说自己没有。
“哦，这个，你可能还认识，”黄少天搜罗着朋友圈里没有家室而且关系也不错的人，随口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你们总公司的财务副总监。”
周泽楷声音微微上扬：“财务副总监？”
黄少天躺回枕头上，语气略有些轻佻：“是啊，见过吗？”
周泽楷轻哼了声。
“没见过。”
黄少天也哼了声：“没关系，有机会我引荐给你。”
周泽楷一副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哦。”
黄少天声音又响起：“那么你呢？你的又是谁。”
周泽楷没说话。
黄少天：“不好说？”
周泽楷：“不是。”
黄少天笑道：“你该不会没有吧？当和尚禁欲啊？”
周泽楷：“有。”
黄少天凑上前去。黑暗之中，这样的距离，是可以看清楚对方的样子的，还有鼻息间暧昧的呼吸，都格外的真实。
“那他叫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周泽楷也在脑子里搜罗了一圈，赌气似的说了个名字。
7
周泽楷今儿在城市之心报了道，便同江波涛一起回了趟总公司。
周家小少爷虽然不像周家老大那样，如今就在周老爷手底下做事，但周家长辈也好，兄长也好，对这个弟弟都是相当的宠爱。他要什么便会给他什么，而他也算是争气，不声不响的将手底下的艺术产业还真做出了样子，总公司的人见了他，当然都是客客气气的。
周泽楷先是去了趟顶楼给他爸爸打了个招呼，又去经理办公室找到了他哥，周家大哥还想留着他说会儿话，顺便问问他跟黄少天相处的怎么样，可周泽楷却只笑，什么也没说又上了电梯——直奔财务部门。
“你说的这个人，名字叫郑轩，业务能力很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总监，当然，他家庭条件不错，父亲是审计那边的人，但他很低调，在公司里挺讨人喜欢的。”江波涛说道，“你好好的查他做什么？”
周泽楷：“没什么。”
江波涛本想多问几句，但他注意到从办公室出来那人，便喊道：“郑副总监。”
那人闻声回头，周泽楷也瞧了过去，那人个头算高挑，长得也还干净，一身西装剪裁得体，的确是很讨喜的模样。
周泽楷却皱起了眉。
“怎么了？”
周泽楷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就走。
江波涛：“——你这是又要干什么去啊？”
会议室
“南非？”郑轩惊呼道，“我为什么要去南非？”
周家大哥模样跟周泽楷有几分相似，不过眉目更加硬朗些，他看着郑轩一本正经道。
“是这样的，我知道你的能力，南非那边的公司刚刚起步需要像你这样的人，你过去的话是副总，待个几年回来就能拿掉这个副，”说着周家大哥咳了咳，认真道，“这对于你而言是个机会，你可以好好考虑。”
郑轩完全是懵的，一大清早，自己就被老总叫到会议室说公司有意将他调到南非去开荒？
郑轩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最近是犯了什么错，更没有表达出自己想要远赴非洲的意向，这到底是为什么……
郑轩酝酿着措辞：“谢、谢谢周总的抬举，但是，南非……实在是太远了些。”
一旁对着电脑的周泽楷说：“北非也可以。”
周家大哥：“……”
郑轩：“……”
江波涛：“……”
江波涛意识到自己应该救一下场：“小周总的意思是，北非有几个前景不错的项目，正好也是响应政策……”
郑轩抹了抹汗：“这……我是独生子女，加上我这个人还挺念旧的，所以不是很想去太远的地方，如果公司有需要，我当然在所不辞，但是还是希望能够考虑我的情况，让我在周边的地区工作，这样我也能经常回来。”
“经常回来？”周泽楷抬眼，“回来干什么？”
“啊？”郑轩虽然不知道对方问这个干什么，还是如实答道，“呃……就是，陪陪父母跟朋友聚会？”
周泽楷皱着眉不吭声，对着电脑又看起了网拍的出价。
周家大哥其实也在默默抹汗，不知道他这个平时总是和和气气沉默寡言的小弟到底是怎么了。
今天周泽楷突然跑到总部来，见了他们财务副总监之后就来跟他说，能不能把人调出去，越远越好，还拿着手机打了一串参考国家的名字给他，什么南非阿尔巴尼亚布基纳法索亚的斯亚贝巴埃塞俄比亚马达加斯加赤道几内亚……
周家大哥当时就满头问号。要不是平时周泽楷也不是喜欢闹着玩的人，他绝对以为对方这是在开玩笑呢，后来周泽楷又说了一遍，周家大哥才接过手机，再次扫了眼对方手机上那些国家的名字。
周家大哥很想问自己的好弟弟——是什么给你错觉我们家在这些国家有公司了？
还赤道几内亚，你要不直接让我把人调到南极去好了。
跟着周泽楷一大早就东奔西跑的江波涛已经不想说话，尤其是在他注意到周泽楷像是生闷气似的，拿着鼠标点点点在网拍的加价按钮上点了好几下，然后以完全超出预算的价格连拍了一个尿壶似的花瓶和一个配色堪比乾隆审美的香炉——以及一副根本叫不出来历的画。
江波涛在这一瞬间，冒出了些许辞职的冲动。
这一头，黄少天跟喻文州大早为着合同的细节谈了很久，一直没有达成一致，好容易算是告一段落，两人便在总裁办公室喝起了茶。喻文州深谙茶道，家里还有几座茶山，每年的新茶黄少天都是上他那要的。
助理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
“黄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黄少天随手翻了翻：“美院的学生？”
助理：“嗯，油画专业的，据他们学校的老师说他非常有才华。”
黄少天翻了两页资料夹，倒是没怎么看那些画，视线扫到了一张照片。
“这是他？”黄少天问。
“嗯。”
指尖夹起照片一角，黄少天仔细打量起来。照片里男孩身形修长，背着画板，背景应该是美院那小湖边，男孩头发有点长，梳了个小辫子，露出俊美的侧脸轮廓和修长的颈线，跟个模特似的。
“他在申请助学贷款？”黄少天视线从照片上挪开，看了看下面的资料。
助理：“是的。”
喻文州注意到那张放在一旁的照片，微微皱眉：
“这个人……我认识啊。”
黄少天抬眼：“你怎么认识的？”
喻文州：“之前我给家里装修的时候上挑画，当时城市之心正好做了他的专展，确实很有才华。”
黄少天闻言不动声色的合起文件夹，兀自想了想道：“艺术家应该都会想出国转转，看看他有没有出国留学的意向，找个名头赞助他出国，想去哪都行，找专门的老师给他做出国咨询。”
助理愣了愣：“啊？”
黄少天：“啊什么？”
助理：“没什么，只是想问问黄总，是以您的名义资助吗？”
黄少天喝了口茶：“当然不能以我的名义资助。我想想啊……”
旁边的喻文州随口搭了句话：“我记得周泽楷也是相关专业的，他手里还有个艺术馆，以他资助比较说得过去吧。”
黄少天反应却异常激烈：“不行——我吃饱了撑着以他的名义资助这个人——算了。”
他话语戛然而止，视线却落在了喻文州身上，忽然笑道。
“哎，要不，文州，我以你的名义资助这个人？”
“……”
喻文州一口茶没喝下去，差点喷出来。
“咳咳咳——啊？你说什么？”
黄少天看着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不能更妙：“这样，用你的名义资助这个人啊，放心，不要你出钱，都算我的，只是用你的名字，然后你稍微配合一下就行了。”
“……等、等一下，”喻文州莫名其妙，“先不说谁的名义，你今天一早上状态就很奇怪，现在又无缘无故说什么要资助人出国——你想干什么啊？”
“他不是很有才华吗，赞助他出国深造啊。”黄少天喝了口茶，理所当然说道。
喻文州：“……有才华的人你都会帮吗？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黄少天理直气壮道：“我帮助这样有才华的人，只是想要为人类艺术事业做一些微小的贡献而已。”他看向喻文州欲言又止的表情，大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夸我！不要赞美我更不要为我感动落泪——虽然我的确不懂艺术，但是不妨碍我对这些人伸出援手，毕竟我就是这么一个善良大方心怀众生的死有钱人。”
喻文州：“………………”
黄少天：“你这什么眼神。”
喻文州：“关爱智障的眼神。”
tbc
看看明后天能不能更一下那几年……
吃醋的小傻子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