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黄】你骗人！你喜欢我都是因为我是猫！ 2
继续更小猫饼，这篇文其实就是甜宠甜宠甜宠，全是俗套的情节，能博君一笑就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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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声明，我是只好妖。”
黄少天差点站起身，又被周泽楷怀疑的眼神给看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餐桌旁，只好抱着怀里那袋猫粮继续嘎嗞嘎滋。
餐桌上的二毛尾巴腾地竖了起来。
黄少天斜眼：“看什么看，你的粮在那里。”
二毛：“喵——”
“咳，”为了防止大小猫又这么掐起来，周泽楷赶紧出声，“你为什么来找我？”
黄少天回过头：“我之前说了原因吧，蓝雨想跟你合作，而我是蓝雨的人，这当然就是我的工作，我又那么巧在饭局上碰到了你，自然也就找上你了呀。”
“工作？”
黄少天往嘴里扔了几颗粮：“怎么，很奇怪吗，就算是猫也要工作的——我跟二毛那种只需要卖个萌就能换口饭吃的猫不一样。”
二毛：“喵！”
周泽楷早就准备好了，在二毛急眼要扑上去的时候赶紧抓住了他。
黄少天朝他笑笑，平静的解释道：“这么说吧，动物在变成人形后，就没那么容易变回去了，最多就是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露出耳朵尾巴来。所以如果要生存我们就需要融入你们人类。融入的程度有深有浅，有些可能连基本的特征都看不见了，完完全全变成了人。不管怎么样，既然变成了人，就要像人类一样挣钱养家嘛。所以与其说我们这是成妖，不说是……”
周泽楷听懂了这意思：“进化？”
黄少天打了个响指：“Bingo。”
“你说，动物？”周泽楷皱起眉，“难道都可以……？”
黄少天：“当然，黑猩猩和猫都能成人了，其他的动物当然也可以呀。”
周泽楷：“……”
黄少天掰着指头数了起来：“比如今天晚上那个饭局，你旁边就坐了个黄鼠狼精，对面是只羊精，隔壁桌那个胖胖的……”
周泽楷表情凝重：“猪精？”
黄少天：“呃，那个不是，那个只是长得胖而已。”
周泽楷松了口气。
黄少天继续道：“但是那个猪精——呸，就那个胖胖的人旁边，是个蛇精。”
“……”周泽楷回忆了下，“果然脸很尖。”
黄少天满嘴粮含糊道：“哎，其实他们都挺好的啦，变成人的动物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没多大的恶意，况且动物这边有专门的管理部门，我们都是有正规身份的，只是因为比较特殊，不能随便暴露，不过这几年大家接受度慢慢都高了，好多地方的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话是这么说，周泽楷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自己身边到处是妖怪的现实，一时间有点无语凝噎，想发问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两人相对无言的坐了会儿，谁也没吭声，黄少天机械的往嘴里塞猫粮，最后塞得实在是吃不下了，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时间。
“那什么，周总，时间不早了——我可以走了吧？”黄少天试探的问道。
周泽楷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黄少天呼吸松了松，把那包猫粮放在了餐桌上，正打算收拾收拾起身走人，冷不丁的抬起手碰到了自己的耳朵。
啧，忘了这回事。
黄少天抬起眼，朝周泽楷扯出一个阳光无害的笑容。
“……那个什么，周总，你有帽子吗？我需要藏一下我的耳朵。”
周泽楷看了看那俩猫耳：“……有。”
周泽楷从卧室里取了帽子又多拿了件外套给黄少天，那人倒是一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接了过去，摆弄着那两个猫耳往帽子里塞。
然而那两只毛绒耳朵过于坚挺，塞进去这只，另一只就从帽檐顽强的挤了出来。
黄少天当人当久了，对于自己半人兽状态已经不太熟悉，眼下也没镜子他看不到自己耳朵在哪，只能凭着感觉一顿摸索，把耳朵往帽子里塞。
周泽楷在旁边看着，居然看出一种诡异的萌感，让他忍不住想捂眼。
“咳。”周泽楷咳了咳，朝黄少天伸出了手，“要不，我来？”
黄少天有些意外：“你不怕我了？”
“我不是怕你。”说着，周泽楷走上前摘掉了那帽子。黄少天个头比他矮一点，周泽楷帮他打理起来刚刚好，周泽楷的动作很轻，手指按着那柔软的毛绒耳朵，小心的塞进了鸭舌帽的帽檐里。
两人面对着彼此站的很近，黄少天一抬头好像就要撞上这人的鼻梁，他心里突然涌起股怪异的感觉，只好靠说话转移注意力。
“……那你那么惊恐的看着我是干啥？”
周泽楷纠正道：“是惊讶。”
黄少天：“哦，那现在不惊讶了？”
周泽楷看了眼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耳朵，表情依旧复杂：“……还是有点。”
黄少天笑出声：“哈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
被一只人形大猫夸可爱，好像不是一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
周泽楷帮他把耳朵藏好，又轻轻的按了按那帽子。
“可以了。”
黄少天眼珠子转了转，摸摸帽檐，朝面前的人露出笑容。
“谢了周总。”黄少天抓起对方那身外套，“今天发生了很多事，该说的该解释我都讲清楚了，希望周总能替我保密——你的帽子和衣服回头我会还给你……至于那些资料，我暂时先不拿了，”黄少天顿了顿，“周总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如果你不愿意与我们合作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不是每个人类都愿意跟‘妖怪’合作，如果周总考虑好了，可以来找我。”
周泽楷默然的听着，沉静的黑眸望着对方。
黄少天转身往外走，在旁边观察已久的二毛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回头吃口粮压压惊——这个晚上，不管是对于二毛而言，还是对于他主人而言，都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周泽楷跟着黄少天走到了门口，就在大门打开的前一秒，他突然出声了。
“动物都可以……”周泽楷说，“那我家猫也？”
黄少天身形一顿，他回过头，视线却没有落在周泽楷身上，而是看向客厅里正歪着脑袋看着他二人的小猫。
“我说的是每种动物都可以变成人，而不是每一只小动物都可以，”黄少天笑笑，抬起眼看向周泽楷，“准确的说，大部分动物还是会遵循自然法则，依照自己的生命轨迹活下去，别看我说变成人的动物多，跟基数对比你就能发觉我们在其中仍旧只是一小部分。”
黄少天说：“所以你放心，你家二毛变不成妖，他呀就适合一辈子当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猫，一直陪着你。”
“那你——”
周泽楷微微皱起眉，话刚出口，他又顿住了，意识到这样发问有些冒昧。
黄少天却无所谓道：“我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妖吗？”
周泽楷点点头。
黄少天看着他，亦真亦假笑了起来。
“这要怎么说呢，总的来说是比较复杂的，如果非要解释的话，”他的视线贴着周泽楷身侧，再次看向了那只茫然的猫，竟透着难以察觉的温柔，“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像二毛一样，碰到你这样的主人吧。”
5
一周后。
“今天上午的剪彩仪式轮回有人来吗？”清俊的男人解开西服的纽扣，在办公桌前坐下，抬眼望向面前的助理。
助理姑娘：“轮回派了人过来，但他们负责人没过来，说是有事。”
男人斜眼看向办公室另一边沙发，黄少天正看着手机。
喻文州：“少天，周泽楷有派人来找过你吗？”
黄少天闻言起身做了个手势，示意助理先走，自己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了。
“他没有来找过我，可能还在考虑吧。”
喻文州扫了他一眼，翻开文件继续工作：“那你觉得他还会跟蓝雨合作吗？”
黄少天想也没想：“会。”
“你就这么肯定？”
黄少天点点头：“感觉啊，我的感觉很准的，他那种人应该不会歧视我们，而且那天我都说的很清楚了，我想他可以理解。”
喻文州眯起眼：“你倒是挺了解他。”
黄少天想了想：“有些人类只要看他某些行为就能看出本质来——这不是你说过的话吗？”
话音落下，喻文州还来不及开口，办公室的门便响了。
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黄少，轮回的周先生在您办公室。”
黄少天转过眼，忍着嘴角的笑意：“你看，我说中了吧？”
周泽楷靠在沙发上翻看着上午蓝雨新开楼盘的资料，今儿他换了身深蓝色的西装，流线的剪裁显得身形格外修长，黄少天进门后愣了一下，笑着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了，周总。”黄少天在沙发座坐下，“我说，你这是专门有人设计日常穿搭吗？怎么今天看起来比上回见面还要好看了。”
周泽楷低头看了眼自己这身衣服：“随便穿的。”
黄少天：“那看来是天生的审美？”
周泽楷移开眼，有点不好意思：“没这回事。”
黄少天见他羞赧，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周总。”
周泽楷不知道黄少天说的“有意思”所指的是什么，他向来少言寡语，还是头一回有人说跟他交流有意思的。
黄少天笑得眼角微微发红，好容易收住笑意，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正事。
“怎么，想通了不计较我这个妖怪的身份了？”
周泽楷却说：“我从没计较身份。”
黄少天扬眉：“你这么多天不来找我，是在考虑什么？”
周泽楷将他面前的那份文件推给黄少天：“是考察。”
黄少天奇怪的接了过去，翻了两页。
文件里是相关他们手头上几个工程项目的调查资料，内容可以说是巨细无遗，从安全性到资源渠道都做了评估。多数商人在合作之前，都会对对方进行这方面的调查，这并不奇怪——但这样的资料应该属于内部资料，周泽楷能在此时拿给他看，这个举动本身就带着善意。
黄少天没看完便合上了。
“那么你们考察的结果是什么？”
周泽楷如实道：“你们很有能力。”
黄少天眨眨眼，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这就是最重要的。”
有句话叫英雄不问出身，挑选一个合作伙伴，如果他在工作能力上能够满足你的要求，那么他到底是来自哪里，这些都只是次要的了。
黄少天听明白他的意思，明亮的眸子里似乎含着笑，好一会儿没说话。
周泽楷不解的看着他，还以为自己这番话让对方有了什么顾虑。
黄少天见他模样，摆了摆手：“没，我只是有点高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周总真是个温柔又通达的人。”
周泽楷笑笑，脸上又带上了那副不太自在的表情，他犹豫片刻，张开了唇。
“咳，其实……”
黄少天：“嗯？”
“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就是……”周泽楷比划了一下，他大概是觉得直接在这人面前说“妖怪”二字，实在是不太尊重人，他受过的教育也不允许他这么说话，可又不知该怎么表达，最后只能吞吞吐吐的冒出了几个字。
“你、你们。”
黄少天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他意识到对方这是在尝试委婉的表达，一时有点感触，又忍不住想笑。
“我明白了，”黄少天从沙发上起身，朝周泽楷做了个手势，“你跟我来吧。”
“大概是因为蓝雨高层多是妖怪，我们公司妖怪确实比其他地方要多。”
黄少天推开办公室门，迎面便碰上了一年轻的男孩，那男孩眉眼跟黄少天有点相似，都是阳光开朗那路的。
男孩抱着一沓资料，跟阵风似的穿过走廊，还不忘跟黄少天打招呼：“不好意思让让让——黄少下午好！”
黄少天见状皱起眉，画风突变：“小卢！走路给我小心点，着什么急万一撞到人了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
周泽楷看着那个男孩的背影：“他也是？”
“嗯，”黄少天回过头，翘起嘴角，“你猜他是什么？”
“猫？”
黄少天：“全公司就我一只猫，别想了。”
“……”
黄少天又补了句：“他是狼。”
周泽楷：“……………………”
黄少天见他那副惊恐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其实是哈士奇。”
“？？？”
黄少天：“是不是看着没那么二，我有时候也觉得比起哈士奇他更有可能是狼。”
周泽楷已经不敢相信了。
黄少天：“但听我们老大说，他好像是阿拉斯加。”
“……”
跟黄少天说话，这个心情简直就是起起落落起起落起起落落。
周泽楷有点想扭头走人的冲动。
黄少天笑着看着他：“好吧，说真的，他是人。”
“………………”
周泽楷扭头往另一边走。
“喂喂喂！”黄少天赶紧上去抓住了他的手，“好好好我不骗你了，开个玩笑嘛，你别生气！”
周泽楷心情复杂的看着他。
黄少天抱着周泽楷的胳膊，强忍笑意：“你是不知道逗你有多好玩，真的，接下来我会尽量忍住不逗你，我发誓！”
周泽楷心想，我当然不知道逗我有多好玩啊！一点也不好玩啊！
黄少天拉着他往办公室另一边走：“他是今年A大来的实习生，就是个普通的小男孩，人挺可爱的，就是前阵子跟我出差发现我是猫之后，就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二得不行，所以我们才这么开玩笑的。”
周泽楷将信将疑的跟着对方往前走，两人经过一间办公室门前，周泽楷突然停了下来。
黄少天回过头看了看，是喻文州的办公室。
周泽楷之前见过几次喻文州，不过两人没说上话，印象中是个挺厉害的人物，如今得知蓝雨如此特殊之后，周泽楷忍不住有些好奇这个人的身份。
黄少天往里头看了看，喻文州没在办公室，他转头小声道：
“他是鱼。”
周泽楷震惊：“鱼？”
黄少天点头：“对呀。”
周泽楷说：“他不怕你？”
黄少天干笑了两声：“他是食人鱼。”
周泽楷：“………………我不信。”
黄少天嗤笑出声：“哈哈哈好吧说真的，咳，他是锦鲤。我们俩是在一个饭店认识的，那时候他差点就被糖醋了，还好我听到他在说话，把他给偷了出来，没过几天他就成人型了，后来我们俩就一直一起打工啊赚钱什么的，运气不好的时候我就上微博转发他自拍，别说，真的超有用……”
“……”
黄少天继续道：“嗯，文州跟我这种只想挣钱糊口的猫还是不一样的，他还等着有朝一日跃龙门呢。”
“真有龙门……”周泽楷有些感叹，他真没想到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居然都成了现实。
黄少天点点头：“有啊，只是要等时机到了，功德够了才能看到吧，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但是文州说，不管等不等得到，鱼还是要有理想的，不然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好有道理。”
黄少天示意他往前：“对呀，在他的激励下我也有了我的理想——买一栋房子，装满小鱼干！”
“……”
黄少天回过头：“所以我才要努力挣钱，这个项目是我实现理想的重要一步，懂吗周总？”
周泽楷：“……”
道理我都懂，可是你真的没有囤积症吗？
周泽楷心里的OS停不下来，黄少天还在喋喋不休跟他说一栋楼的小鱼干有多美好，周泽楷只觉得仿佛已经闻到了飘向十里的鱼腥味——真是个很有味道的理想。
“你为什么……”周泽楷想了想说，“不开个水产市场？”
“……”
这回轮到黄少天愣住了，几秒种后，他才反应过来：“啧，有道理啊，水产市场这个好啊，不但新鲜，还能赚钱。”
周泽楷一脸“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然而黄少天接着又说：“可是水产市场还是没有一栋楼的小鱼干有满足感啊。”
周泽楷抽了抽嘴角。
果然还是囤积症。
6
当晚，黄少天把周泽楷领到了楼盘剪彩的晚宴上，在场的人有周泽楷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反正黄少天就这么带着他一路转了下来，挨个介绍了一遍——当然，主要还是介绍里面的妖怪。
经过这一下午三观刷机式的科普，周泽楷已经经历了“看谁都是妖”→“隐约能看出点特质”→“算了算了人妖不分就不分吧”三个阶段。
黄少天口才极好，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把他们妖怪的各种小故事小八卦都倒给了他听。按照他自己说的那套，其实黄少天应该是属于高度融入人类的类型，除了有时候某些小表情或者一些动作、语气会让周泽楷觉得像猫之外，多数时候他就像个人类，还是那种活泼开朗型的人。
黄少天听周泽楷这么评价自己，倒是难得不好意思了。
“你们人很多东西我都不太懂，说像可能也只是样子像，而且我们俩一直就这么说话，看不出太多的个性，说不定你见了我某些举动，你又会觉得我很像猫了。”黄少天从侍者手里接过酒杯，金色的香槟在杯中摇晃，他顺手递给了周泽楷，“况且，动物都有天敌，就算变成人也没办法改变的。”
“天敌？”
黄少天装模作样的跟远处某人举杯，视线却还在周泽楷身上：“就是你们说的食物链。”
“你的天敌是什么？”周泽楷也跟人碰了碰杯子，专心跟黄少天聊天。
黄少天愣了愣，这可有点难倒他了，猫怕啥来着？
猫都快统治人类了？还有啥好怕的？
老子天下第一啊！
黄少天福至心灵的想到了这句话，又赶紧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太中二，太中二。
“周总。”
周泽楷闻声抬起眼，面前这人高高瘦瘦，模样生的不错，周泽楷之前见过他，好像是微草的老板。
周泽楷礼貌的伸出手：“你好，王总。”
黄少天却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老狐狸。”
周泽楷手僵在了半空中，王杰希淡定的握了握他的手，礼貌的回了句“你好”，接着他便面无表情的看向黄少天。
“黄少天，好久不见了。”
黄少天：“我们还是别见了，上次你跟我们蓝雨抬价的场景我还历历在目。”
王杰希看了眼他：“记性不错。”
黄少天斜眼：“这次又打什么坏主意啊？看你这一肚子坏水，面带奸相，一看就是作孽太多，心肠太硬——我说老王，你现在吃鸡还是不拔毛吗？”
周泽楷：“？？？”
王杰希面色不改，反问道：“黄少天，你现在上厕所还用猫砂吗？”
周泽楷没忍住：“噗。”
“……”黄少天瞪向周泽楷，“你笑谁！？”
周泽楷强行把笑意收回去连连摆手。
黄少天转过头撸起袖子一副打算跟王杰希好好“谈谈心”的姿势，周泽楷赶紧上去拉住了他，按着黄少天的肩膀往另一边走。
“别生气了。”周泽楷在他耳边低声道，“冷静。”
黄少天边给人推着，还不忘朝王杰希比中指，都说蓝雨微草不和，周泽楷这次是真见识到了，只能拉着黄少天好声好气安抚顺毛，就差没有上手揉脖子了。
气鼓鼓了一路的黄少天突然反应过来，周泽楷这语气怎么这么奇怪呢？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他们几个这么一闹腾，宴会上大多的视线都给吸引了过来，意识到这点，黄少天心里便是咯噔一下。
麻蛋，要来事了。
这回蓝雨楼盘开盘，喻文州在隔壁市有个会，下午就赶过去了，黄少天理所当然成了东道主，所有敬酒的自然全找他，只是之前黄少天在人群里躲着，找不到他自然没什么人来——然而眼下，行踪暴露，该来的不该来的，自然全都来了。
黄少天看这阵势，差点眼前一黑，嘴里忍不住又问候了几句王杰希全家。
周泽楷瞧出这人不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声安慰了句：“别担心。”
黄少天哪能不担心：“你不懂——哎算了，等会再说，赶紧帮我把酒兑上水！快！”
应付这种场合黄少天有经验，还不至于太慌，只是这些人递上来的酒他真是喝也不是不喝更不是，他对人类的饮食接受度有限，尤其是酒，不但胃受不了，一喝醉常常就是好几天不醒喵事，对此他真是有多远躲多远。
然而眼下，敬酒的人群来的着实突然，有些没那个份量的推了也就推了，有些人分量够足，这酒要是不喝，那就真是不给面子了。
这不，黄少天刚这么想，身边就来了群里里外外看起来就“很有分量”的人。
领头那位是某度假村项目的牵头人，那人见了黄少天就举起了酒杯，满满一杯白的，看都能把黄少天看醉。
那人高声道：“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黄少，走一个？”
黄少天尬笑了两声，硬着头皮把那满杯的接过来。
就在他把杯子送到嘴边时，手上却一轻——一双骨节修长的手轻巧的将酒杯拎了过去。
黄少天循着视线看去，对上了周泽楷的眼。
周围众人也是一愣，离他们最近的那男人率先反应过来：“周总这是……？”
黄少天也是懵逼，手肘往这人腰上捅了两下，低声道：“你干什么？”
周泽楷没理他，而是朝诸位来宾举了举杯。
“他明天有会。”周泽楷说。
黄少天立刻反应过来，配合着附和道：“对对对，明天早上在B市，一会儿下了这就要赶过去，还得开车。”
众人：“那没关系，有司机嘛！”
“对啊对啊，明天的会不妨碍今晚这杯酒嘛。”
黄少天只能呵呵干笑，却没想到周泽楷直接秉承他一贯不接话茬的风格，假装没听懂这群人的意思，举起了杯子。
他说：“给个面子？”
众人：“……”
黄少天：“………………”
周泽楷奇怪道：“不喝吗？”
众人反应过来：“………………喝喝喝。”
不喝就是不给周泽楷面子，这话一出来，谁能不喝？
酒局之上，没有什么比用面子压人更管用的了，这群人拿来压黄少天的东西，被周泽楷装傻充愣打太极，不声不响的就给推了回去。
夜深，宴会终于散了，众人意兴阑珊各回各家。
黄少天和周泽楷是最后一批从酒店出来的。
周泽楷喝得不多，轮回这样强势的外来企业，到底给人一种蜜汁神秘感，而周泽楷本人又不爱说话，酒桌上自然也不敢动真格的去灌他。
但再怎么说喝得不多，那也是货真价实的白酒，周泽楷喝过之后还能直立行走并且跟黄少天一起从会场里全身而退，黄少天这只喵也算是服了。
黄少天拉开汽车后座的门，等人坐上车才放心那颗心，自己回到了驾驶座里。
“看不出你还挺能喝啊，”黄少天回头看了看他，对方正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诶，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替我挡酒？周总，这可是小字辈才会做的事，你不觉得有点自降身份了吗？”
周泽楷阖着眉目，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
“……你能喝？”
黄少天：“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周泽楷挪了挪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靠着。
“上回……二毛，”他皱起眉头，似乎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喝多。”
黄少天笑起来：“那小猫偷喝酒了？”
“嗯。”周泽楷揉揉鼻梁，“然后，生病了。”
黄少天失神，意味不明的看着后视镜里辗转不安的人，片刻后移开了眼。
“所以你是因为二毛生病了，所以才觉得所有的猫都不会喝酒？”黄少天发动汽车，望着周围渐渐散去的人群，忍不住感叹道，“我说，虽然我好像没什么立场评价这个，不过你真算是模范铲屎官了，对一只猫都这么细心。”
周泽楷没吭声，闭着眼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
过了一会儿，黄少天抬起眼看了看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别扭的开了口。
“咳，嗯，那什么，今天的事，谢啦啊，虽然我也不是不能应付，但还是多亏了你，回头我请你吃饭。”
话音刚落，后视镜里周泽楷脑袋直往下坠。
黄少天见状连忙道：“喂喂，天气这么冷你可别睡着了，要睡也等空调开足了后再睡——周泽楷！”
周泽楷哪还听得到人话，他这副摇头晃脑的模样，分明就已经梦会周公去了。
黄少天倒抽了口气，一脚踩下刹车，周泽楷便身子跟着一颤，栽在了后座上。
几秒钟后，驾驶室内，传来阵细微的鼾声。
“……”
黄少天看着那张藏在阴影里的精致面孔有些哭笑不得，此间心里涌上来的那股软趴趴的滋味闹得他已经是浑身不自在，眼下这人还就这么睡了过去，简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几秒种后，黄少天深吸了口气，面色纠结的望向后座那人，又下意识的四下瞧瞧，确定周围没多出双眼睛盯着他俩后，这才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周泽楷身上。
tbc
周：你真用猫砂的吗？
黄：我靠这你都信啊？？？我用马桶好吗！马桶！
周：哦……
黄：我怎么觉得你一副很失望的口气？
周（摇头）：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