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九

七夕贺文，本来应该一发完的，白天没时间所以没写完（。这两天补上。

一篇碎碎念，大概下半章会是小周视角。

BGM：岁月神偷

1

黄少天看到周泽楷的广告的时候，刚从蓝雨俱乐部里出来，他身后跟着几个蓝雨的队员，也都纷纷朝那个广告看了过去。

宋晓“啧”了声：“周队可真行，又是一条全国投放的广告。”

李远看着那广告，有些感叹道：“我怎么觉得周队跟以前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黄少天回过头，电视屏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清晰的勾勒出这张脸的轮廓。

“哪里不一样？”

这几人对视一眼，暧昧的冲黄少天笑道：“黄少你是要秀恩爱吗？他哪里不一样了，你不知道？”

黄少天抽抽嘴角：“……我真不知道。”

黄少天跟周泽楷是一对儿，这事有点年头了，大家多少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的不明说，两支队伍内部更是对他俩的恋爱过程了如指掌，一开始这群人还只是低调的偷偷观察，后来便越来越放肆，到如今，已经自觉的把他俩当成要一直好下去那种关系了。

说起来黄少天差不多把大多数的耐心都放在了赛场上，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他可以蛰伏等待机会，为自己下一步谋划，但生活中他差不多是把活在当下贯彻到了一定程度，他很少想以后的事，也很少怀念过去，于是每每有人同他说，觉得他和周泽楷哪哪不一样了，他都不太能接上话。

黄少天仰起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电视屏，跟当初那个羞耻的圆筒广告不同，眼前这个广告是给某直播平台拍的，正经了不少，而且直播平台的人显然对游戏行业的点抓的比快餐店抓得准多了，银幕上，周泽楷那张脸经过了修饰之后，比平时更好看了些。大概是被要求要拿出作为队长和联盟第一人的气势，他没有笑，那双黝黑的眼睛透着几分只有在打比赛的时候才能看到的认真，甚至还带上了点侵略性，气质不复过去单纯的内敛柔和，真有点那个意思了。

黄少天怔了会儿，等他回神的时候，身边的队员早就往前走去了，只有他还在站在原地，看着早就跳到其他内容的大银幕。

黄少天又想到那人的脸，难得的从那人如今分明精致的轮廓中，看出了几分与记忆的不同。

周泽楷什么时候长成这样了？

黄少天有点恍惚。

变了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黄少天记得数年前，他俩刚认识那会儿，这人还是个新人，当时周泽楷紧跟在他们这代之后出道，并且迅速蹿红，黄少天一开始对这样的人有所防备，尤其是那段时间看了一大堆这人相关的新闻，冷不丁的还能在新闻里瞧见自己的名字，别提多诡异了。

他最初就跟诸多不熟悉周泽楷的观众一样，猜测他沉默寡言的形象或许只是刻意塑造使然，私底下保不准是个挺放飞的人。

等俩战队对上，黄少天终于识得庐山真面目，望着那个高挑的人影走到他跟前，顶着一张年轻帅气的脸，腼腆的开口朝他们招呼。

从那一刻开始，黄少天想自己应该不会讨厌这个人。

黄少天不讨厌周泽楷，跟对方那张脸多多少少有点关系，长得好看的人在这个方面是具备着天生的优势，有周泽楷那长相，起点跟一般人都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好比见第一面看到的是张神似金城武的脸和面对一个翻版郭德纲，那感觉能一样吗？

当然不能。

他俩的粉丝之间的争斗从出道到现在从未停止过，黄少天见过不少自家粉丝黑周泽楷靠脸吃饭的，黄少天见了便笑，这话从某种意义上也没问题，黄少天是真觉得周泽楷长得好看，不打游戏也能靠脸吃饭。

不过话说回来，相貌虽然某种程度上决定了第一印象，但脸始终只是锦上添花。

黄少天刚出道那几年，联盟活跃的选手的名字几乎个个日后都是如雷贯耳的存在，早期的周泽楷绝不是那些名字里最耀眼的，在他前排着不少前辈的大名，但那时的他，存在感已经高过了同期的选手，人们一提起五期，好像不约而同的就会想起这个名字——周泽楷。

黄少天对周泽楷实力的评价很有趣，他不说周泽楷很强，也不说周泽楷不如他、很弱之类的话，他只说在跟周泽楷赛场上交手，时常感觉似乎摸不到这人能力的边界在哪，有时黄少天赢了周泽楷便觉得好像已经看到他的上限，结果回头狭路相逢，又发觉这人不知什么时候竟又有了突破。

这种情况在这个竞争激烈的联盟并不少见，尤其是年轻的选手，技术提升的速度很快，黄少天看不到周泽楷能力的边际，周泽楷也是如此，而在这样的交锋之中，谁也不敢松懈半分。

成长就像爬山，爬的足够高了以后，总会到一个地方就以为自己已经接近山顶，拨开云雾却又见一处高峰，于是又整理行装，继续上路。

每个人都在跟自己较劲。

黄少天跟自己较劲的方式很多，有事没事到处骚扰人切磋的习惯延续至今。

在黄少天想打爆的List里面，叶修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那会儿叶修还叫叶秋，但人却还是一个德行，神出鬼没不说，见黄少天跟躲什么似的，好不容易抓到人，这家伙基本动机都不纯，不是让黄少天帮忙带小号就是甩个小号让黄少天帮他打本刷材料，磨磨蹭蹭才肯跟黄少天打一场，急的黄少天只想骂人。

像张佳乐孙哲平还有老林那些人，要么就是时间对不上，要么这群人也是跟他打太极，十次下战帖能打上两回已是难得。

韩文清黄少天倒是也想骚扰过来切磋，可惜有贼心没贼胆。

至于王杰希……

算了，一不小心就成了他们微草战队的高级陪练，简直比帮叶秋刷副本还惨。

黄少天找周泽楷约架之前，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鼓足了勇气才发出消息——毕竟他总觉得周泽楷不会搭理他。

结果大长串PKPKPKPKPKPK刚发出去没几分钟，QQ聊天窗便弹出了回复。

——好。

黄少天睁大了眼，难以置信。

事实上，在黄少天诸多约架的对手里，周泽楷画风绝对是独树一帜的。他从头到尾都是这么个爽快利落的风格，好就是好，没时间就没时间，能打就不推脱，不能打也不会跟他绕什么弯子。

黄少天就喜欢这种人，他一度觉得周泽楷可能是这个充满套路的世界里唯一的真诚了。

于是每次看见屏幕里周泽楷的上线提示，他总热泪盈眶忍不住感叹“好人啊你真是好人。”耳机里周泽楷“呃”了一声，第N+1次收下这张好人卡，然后揉揉手指，注意力集中到屏幕里切磋的倒计时上。

这种私底下的切磋本来只是训练后单纯练手过把瘾，但打的多了总要加点料，不然总感觉少点什么。他俩当时为了增加打架的趣味性，自然也会添上一点赌注，这种赌注常常就是一顿饭。今儿谁赢得多，下回比赛就谁请吃好吃的，然而这两人毕竟分隔两地，见面的时间永远不如隔着网线切磋来的频繁，于是你欠我一顿，我欠你一顿，累积起来竟也是笔不小的债。

有一回提起这茬，黄少天数了数说，这饭可能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周泽楷嘴里的鸡蛋瘦肉肠粉还没咽下去，他含糊说，那就还一辈子吧。

黄少天见他这样子好笑，没想太多，应声道，话是你说的，以后我吃不上饭来找你，可不能反悔。

周泽楷点头，低声道了句“好呀”，眼睛里含着几分藏匿起来的情绪，那是腼腆温柔的笑意。

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

2

周泽楷不爱说话，以前比现在还严重。

有人猜测周泽楷是不是有什么语言组织障碍，说的头头是道，黄少天差点就信了。结果他俩关系好点以后，黄少天发现了关窍。

周泽楷不是语言组织障碍，他话少，是因为觉得那么几个字足矣，退一步说他要是真有什么障碍无法表达自己，最先急死的不是跟他说话的人，而是他自己，如果你见他这么泰然自若看别人跳脚，就该明白周泽楷不是表达无能。

黄少天道理是懂了，但还是不太能跟上这人的脑回路。

比如那会儿，他俩见面要是没比赛又没事干，吃过饭后便会找个网吧打打架，或者看其他队伍比赛的视频，黄少天看这些东西感想常常滔滔不绝，人家放个技能都能被他暂停下来分析一长串。

周泽楷大多都在安静听着，那个时候他们还是稚嫩的模样，年轻的脸，变完声后依然清亮的声音，周泽楷的手臂搁在黄少天椅子的扶手上，抵着下巴沉默的看着电脑显示屏，光怪陆离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耳边是黄少天起伏的声调。

黄少天的解说基本不会有问题，作为一个机会主义者，他对战斗意图的把握精准度旁人难以企及，但偶尔他在说这些东西的时候，周泽楷会突然冒出几个音节，“咦？”或者只是轻不可闻的叹口气。

最开始黄少天对于他发出的声音不太在意，直到他注意到屏幕里的人朝着他意料之外的方向杀了过去，他才意识到周泽楷那几个音节的意思——这人捕捉到了他错过的细节。

黄少天惊讶于这人的敏锐，同时又很茫然。毕竟那些简短的音节背后的含义很难捉摸，黄少天只能每每在听到对方发出这样的声响时，把雷达调到灵敏度最高的状态，更加专注的观察。

渐渐地，他竟然对周泽楷的一言一行，越来越敏感，会注意，会留心。

变化都在时光流逝间不自觉的发生着。

从认识周泽楷到关系好起来，再到暗生情愫，算算也就那么一年不到的光景，比想象中要短。可能跟那时候刚成年有关，那会儿说是十八岁了，但到底离成年人还差那么几步，念头是单纯的，想法也很简单，情感几乎没有杂质，对一个人生出好感，也比真正长大后要容易得多。

他们俩在一起之前，有一段时间，黄少天是有点感觉的。

他俩见面的时间不多，联络却还算频繁，多数时候在切磋，没有谁刻意的在营造暧昧的气氛，可后来某段时间，真是……见个面看对方一眼，都觉得哪儿不自在。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上对方的比赛日会习惯性的探出脑袋四处张望，视线在某个熟悉的身影可能会出现的走廊上搜寻，可是一旦发现一丁点踪迹，又匆忙的收回。情节很像高中校园里某个阳光明媚的窗口会上演的甜苦戏码，放到朋友之间，却说不出的别扭。

黄少天隐隐感觉到周泽楷对他好像也有点意思，但那也可能是黄少天的错觉。那段时间的周泽楷格外的开朗，爱笑，甚至比平时话都要多一点，也会主动来找黄少天切磋，那年夏休期还来了趟G市。以前周泽楷跟他一块几乎不提什么要求，黄少天领他去哪他就跟着过去，但那年夏天，周泽楷却一反常态的把黄少天拉着到处跑，走过了很多黄少天这个本地人都未曾踏足的地方，还留下了一系列的合照。

烈日当头，黄少天嘴里喋喋不休着嫌周泽楷烦，偏偏挑这么个日子跑过来，G市热得跟个油锅似的，往年这会儿他正待在家打游戏呢，诸如此类的抱怨不绝于耳，可他自己清楚，此时此刻他其实一点不情愿的感觉都没有。

黄少天明确的察觉到自己跟身边人的关系变质了，但他心里又有点不知所措。

有些东西变质了，能变出更好的东西，好比葡萄酿成醇香的葡萄酒，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这样，比如榴莲就不行。而爱情就像酒，需要特定的人才能酿得恰到好处。

他和周泽楷究竟是葡萄还是榴莲，黄少天也不知道。

熟悉一个人的过程，也是在了解自己。自诩为享乐主义者的黄少天，烦恼焦虑不放心上的黄少天，行事果决大胆的黄少天，居然也有迟疑犹豫的一天。

初识愁滋味，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

这时候周泽楷就展现出了跟他平日里截然不同的个性了。

在夏天即将过去的某个午后，电视上播放着XX台风登陆G市的消息，周泽楷的视线停在腾讯新闻弹出的界面上，窗外树枝摇晃，没一会儿又停下了。

G市的台风到S市的时候，天气阴凉了不少，周泽楷盯着窗外的树枝，心想这边树枝晃一下，是因为受到了黄少天窗户外大作的风雨的影响，这念头一上来竟觉得那树枝晃得还挺好玩。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所有大大小小跟对方相关的事都是好的，不相关的事也能说出点关系来，刮个风是他那儿吹来的，下雨天飘来的云保不准也是从G市跋山涉水而来，大太阳天照着偌大的S市，同样也眷顾着一千多公里外的G市，反正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成为想念的借口。

周泽楷发了条消息过去，起风了。

黄少天伸着脑袋看了眼外头快被连根拔起的树，随手录了个小视频发给周泽楷，附言道，让你感受一下我们这的风。

对方看过视频，聊天栏上跳了几次正在输入，却好一会儿没有下文。

黄少天到厨房里翻箱倒柜，找出一袋虾饺扔锅里打算凑合解决一顿饭，这时手机震了震，周泽楷消息来了。

周泽楷：我们在一起吧。

黄少天早就习惯周泽楷上言下语之间经常出现神一般的跳跃，但眼前这个跳得实在是太凶猛了，手里的虾饺一滑，滚进了锅底的水里，悄悄的沉浮了两下，不动了。

黄少天：？？？？？？？？？？

正常人告白，总会有点铺垫。对此黄少天嘲讽他很多次了。周泽楷委屈的表示他也有铺垫。

黄少天简直匪夷所思，你就说了一句起风了那他妈也叫铺垫？

周泽楷真铺垫了，虽然铺垫过程大部分是在心里完成的，完全延续了他平时说话的风格，说一句藏十句。

起风了≈想你了≈我喜欢你→在一起吧。

黄少天当时知道这个心路历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这样“=_=”的表情。

黄少天说，你再怎么省略也不能这么省略啊！关键的话还是要说清楚吧，不然我怎么知道起风了还有这么多意思？

周泽楷表示我说了关键的话呀——“在一起吧”。

黄少天怒摔，冲着电话那头大吼：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喜欢你”好吗！！！我、喜、欢、你！这才是一定要说的重点啊！

电话里声音一静，这头黄少天面红耳赤，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电流声，心还在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周泽楷却突然笑了，听起来就是想忍没忍住。

片刻后，周泽楷声音里带着点不好意思，很认真的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了。

黄少天黑人问号脸：你知道什么了？？？

周泽楷：你喜欢我。谢谢，我也喜欢你。

黄少天：……

爱情使人进步。联盟人性之光，唯一的坦率耿直Boy，居然也学会了套路。

3

别看周泽楷这波直球打得凶猛，事后见面，这人就矜持上了。

夏天跟随着那声势宏大的台风不声不响的过去，秋老虎露了头，一会儿凉一会儿热，暧昧不清。

新赛季开始，轮回对上蓝雨。

赛场见面这两人面上不动声色，招呼都不敢打，略点一个头，逃也似的往自家队伍溜。

喻文州察觉到黄少天反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忧虑道。

少天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把人家战队队长给得罪了？

黄少天抱着矿泉水瓶猛摇头。

喻文州松了口气，黄少天却心有余悸。

毕竟得罪一个战队队长跟泡了一个战队队长，冲击力好像也没差多少。

当天晚上赛后，黄少天收到了周泽楷的信息，约他吃宵夜。

黄少天趁大家没注意，从宿舍溜了出来，下楼便瞧见了正等着他的周泽楷。

两人一道往外走，一肚子想说的话没法发挥，只能揣在肚皮底下晃啊晃，各怀心事。

等走出了俱乐部，离开人群，黄少天终于开口，但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想吃什么？

周泽楷眨眨眼说，都行。

要是换了现在的周泽楷，这家伙可能会凑过来咬耳朵，小声的问黄少天可不可以吃你。黄少天听了铁定急眼，抬起手肘就是一下过去，周泽楷被打了就满脸无辜的看着他。

上海人就喜欢吃广州人嘛。

这么一比，以前的周泽楷脸皮比现在薄多了，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绝对是个迷。

黄少天记得那一晚周泽楷都拘谨着矜持着，也不敢有什么越轨的动作，心里八成一点恋爱的真实感都没有，还是黄少天主动去抓他的手。

黄少天找了个夜宵摊坐下，吃了碗味道浓郁的螺蛳粉，在夜宵店暖黄的灯光下，两人聊起了比赛，话题也就终于放开，恢复了平时该有的样子。

只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起之前电话里的事，两个人都揣着一颗想问又不敢问的心，默默的盘算，他俩现在这算是在一起还是没在一起，对方是自己的“男朋友”还是朋友——男。

店子的老板娘是个和善的大妈，估计是在哪见过周泽楷的脸，总觉得他眼熟，上菜的时候忍不住搭两句话，后来干脆直接朝他俩打听周泽楷有对象没，没有的话她家女儿正念大学呢。

黄少天嗤笑出声，不等他宣示主权，周泽楷竟然抢着开了口，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正在恋爱。

黄少天笑盈盈的看着周泽楷。

周泽楷眨眨眼没说话，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光，那时周泽楷眼角眉梢的轮廓还留着几分少年人的圆润柔和。

满肚子的问题好像已经没有出口的必要，毕竟这人已经果断的盖棺定论。甜蜜的滋味悄无声息的涌进心里，一下子让整颗心都充盈了起来。黄少天有生以来头一回感受到情感的洪流激荡起来的冲动，他一晃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便凑上去亲了亲眼前的人。

亲完黄少天就后悔了。

二两螺狮粉下肚，嘴里的气味是香臭香臭的十分魔性。

这是初吻，初吻的回忆就这么草率，真是愁人。

再之后但凡是两个队伍对上的日子，他俩逮着空便会跑出去觅食。

周泽楷行动利索比黄少天溜得快，往往都是他在楼下等着黄少天。

英俊挺拔的青年，穿着宽松的卫衣，站在路灯下，听到黄少天脚步接近，周泽楷会抬起头朝他看过来。

黄少天觉得这样子的周泽楷很好看，不经修饰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嘴角勾起的弧度，眸子里的点点亮光，眼角细小的纹理，都是好看的。

黄少天加快步子，跑到了对方跟前，两人出了俱乐部，大门外的道路没什么人，两旁的路灯绵延至拐角，清风拂动，树叶跟着飒飒的晃着，他们什么也没说，并肩漫步，一同去解忧。

思及此处，跟在众人身后的黄少天笑了起来。

回忆那头是台风过境后的G市，这一边却是几年后平静的暖冬。黄少天漫不经心的走在人群后面，难得没有参与大家的讨论，而是在独自思索。

黄少天突然很想周泽楷。他们俩好久没见面了，虽然一直都有联系，但见面的时间很少，眼下突然在街头看到对方的脸，以前流水账似的回忆从他心里匆匆翻过，落下了不少对这个人的想念。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微信上跳出几条消息，一条是来自经理——提醒他别忘了后天的广告。

另外竟然是周泽楷发来的。

那个顶着一只柯基当头像的人朝他发了两条微信，都是同一个内容。

少天

少天

黄少天还没问他是抽什么风，那头又弹出了第三条消息。

想你了。

tbc